婢女暗暗对视,赶紧走入阁楼,关了门,加上锁,还特地将窗也关了。
关窗前,她们最后见到的画面,是一柄细长弯刀凉凉地……横在曲拿鹤脖间。
滑滑的、闪烁着阴冷寒气的刀尖……抵在脖下……
喉结上下滚动,俊郎男子不但不怕,反倒放软身子靠在某人的大腿上,根本当某人是软柱子。反正他已经在地上滚了三圈,也不怕衣衫沾多一点灰。
巨大的关门声没打掉他的笑脸,反倒让他兴奋地笑出声。嘿嘿,他就说嘛……
“说什么?”手腕使力,冰冷的刀尖压近一寸。
曲拿鹤昂头看了眼长秀,将下巴搁在刀尖上,笑眯眯地道:“我就说嘛,长兄,木默生气起来比较漂亮。”
一扫落寞的神色,骄恣狂傲,甚至带点不屑,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木默啊。
长秀垂下眼,没接口,唇角却向上勾起。他何尝不知道木默心中的结,她的身子是恢复了,却总显得有些虚弱,不比以前矫健。他以为那是王爷扣的死结,只有王爷能解。如今……想起他方才的大胆,长秀眯眼瞪他,“曲拿鹤,你色胆不小。”
“承让承让!”
“你!”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长秀下额紧收,怒道,“找死。”
“哇!”避开划过的利刃,他就地一滚,绕到长秀腿后,反手抱住他的腰,借力站起,笑嘻嘻拍下他的刀柄,在他耳边吹气道,“长兄,小弟有些事想请教。”
这小子何时伏在他背后?
刀势一顿,来不及思考,长秀只觉得耳边一阵麻痒,侧首竟发现他在耳边吹气……吹……吓?
想也不想,一掌推开他,长秀光滑的脸上升起薄红。这小子还当真没什么男女有别的念头,抱他一个堂堂大男人干吗?
“长兄,十个月前,木默到底怎么受的伤?”他没什么客气的意识,退开后直视长秀,笑问。
“……看来,你在质孙宴上听到不少闲言闲语。我瞧你和施大人的两个侍卫颇熟啊!”收了刀,长秀瞟他,心中暗暗提醒自己离他远些。
“长兄,你当时……在吧?”
“在又如何?”
“你……告诉我,那天发生什么事,你最清楚,告诉我。”
“……小姐愿意告诉你,你自会知道。”他只是嗜武,可不是多嘴的男人。
“长兄!”曲拿鹤斜斜睨他,笑眼中飘过一丝怒意,出其不意搭上他的肩,小声道,“我呢,对姑娘家从来就是以诚以礼以善相待,这是我的三以原则,长兄你可以学一学,我保证倾囊相授。我可不想惹木默不高兴,你认为我会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离他远点,两个大男人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来吧来吧,我们把酒言欢。长兄你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被推开的人又缠上来。
长秀的脸黑了三分,看到院外下人好奇的回视,头上青筋又跳三跳,“放手。”
“不放。”
拖行两步,长秀咬牙,“你放是不放?”当他是柱子,靠得舒服是吧?
“不放。”
“……曲拿鹤,你死定了。”
他其实不讨厌这小子,最多有点怨气、轻视、不屑……简言之,瞧不起而已。只不过,被人从下午缠到夜里亥时,的确吃不消。
自从搬来南郊别苑,木默鲜少出门,夜时也早早睡下。在这间小院,双层阁楼是木默的居所,侧边阁楼则他的房间,为了方便照顾木默。他从未当自己是王府的下人,当然也就不必顾忌鲁王。
那小子在宴上曾多次绕在首平章施大人的两名侍从身边,鬼鬼祟祟不知说些什么,回来后突然问起木默的伤势,想必是从那两人口中听闻到什么。
三以原则?什么东西呀,那小子平常就一副笑眯眯的脸,说什么对姑娘家以诚以礼以善……桃花相,哼!
他以为世间女子皆迷他那张脸吗?他以为木默也会如那些寻常女子一般……该死!长秀突地瞪向在身边绕圈的人。
是笑脸,但这小子的眼中似乎有些……心痛?
对谁?对木默?他突然对“那件事”如此好奇,为了什么?“长兄,你不说清楚呢,我不是介意和你彻夜长谈的。”赖皮的话从某个不知看人脸色的土包子嘴里滑出来。
换下鸦青质孙服,曲拿鹤穿上自己的补丁布衫,当时说了句“还是旧衣服穿着舒服”,差点没把长秀气死。而他那件鸦青质孙……全是泥土,前胸星星点点满是油渍,哪还有精致的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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