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闪数招,浓眉一挑,贼贼自忖:《九色秋千经》中有一式“拈花惹草腿”,虽说是腿上功夫,他转用手演练一遍也不过是小事一件……嘿嘿……
“好吧,默默儿你想练练筋骨,我就陪你。”苦脸退去,月牙笑闪进一抹偷喜,他嘻道,“看好,这一招是——拈花、惹草……哎哟!”
意图不轨的手掌伸出一半,被人半路拦下。
“你……你怎么在这儿?”长秀面无表情的脸映在色眯眯的瞳子里,立即,色眯眯变成懊恼。
“曲拿鹤,我记得‘拈花惹草’这一式是腿功,你的手想干什么?”低头看了看抵在胸口的手,长秀瞪他。
若不是在湖栏那边看到他意图不轨,木默岂不是要被这家伙给羞辱。思及此,长秀脸色难看了三分。
他不排斥这小子,可不表示任他在木默身边为所欲为。
“你走开啦!”没空理他,眼见木默在长秀出现后,冲他露齿一笑,转身跑掉,也不练筋骨了。他急忙推开“拦路秀”,快步追……脑后劲风突至。
侧身闪避,他气叫:“长兄,你干吗拦我?”
“你心术不正。”
“默默儿是我媳妇,我、我心术不正也是正常,你管我!”不耐烦地推开袭来的掌风,他跳脚,“去去去,练你的九色秋千经去,今晚我会把‘守株待兔拳’画完的,你别烦我啊。”
长秀哼笑,攻势未停。
自他道出秋千经的缘源,他现下倒没了初时的狂热。中土武学博大精深,想必他未接触的东西还有很多,褪去狂热后,他倒也坦然,轻松不少。
“喂,你是非得阻我去路是不是?非得让我的媳妇跑掉对不对?”曲拿鹤皱起眉,收笑。
他对男人没耐心,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的媳妇?好大的色胆。”长秀摆明要阻拦到底。
“好!”索性转身正对长秀,他觉得自己也生气起来,“长兄,是你先拦我的,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看招,达摩——开山腿!”又狠又快,完全不比方才那一式拈花惹草的……掌啊。扪心自问:变心,要多长时间?
白净五指按在胸口,掌中感到温热下的律动。她的心跳很清晰,而她,也清晰地听到心中的回答——
一瞬间,够了。
女儿家如水如江,曲曲折折玲珑心,是用来疼的啊。就算让她明事理识轻重,也不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就最好,慢慢教也好啊!
我干吗要斗那王爷,我只要默默儿,只要默默儿就行了。呵呵,我只要默默儿做我的媳妇。
默默儿喜欢做什么,我就陪她一起,她爱怎样都行……
伤好了,也就不痛了。
我想娶你作媳妇儿,你不要想那个王爷了,忘记他,把他丢到河里喂王八,以后我来宠你,我来疼你。
呵呵……捂额低笑,披发站在墨画前,女子神色幽淡。
盯着这幅画,她仍有些心凉,可毫无预兆地,耳中竟响起拿鹤低徊的声音。一波一波,像热流窜入四肢百骸,心,仍凉,却没了发颤的寒意。
“伤好了,也就不痛了……伤好了,也就不痛了……”轻轻念着,秀气的脸上慢慢升起悦笑。早哭过了,哭得太多,早已没了泪水。
是啊,无论心伤身伤,伤好了,疤痕淡了,的确就没那么痛,没那么痒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懂,只是想不通想不透,所以把自己禁在一方天地里不愿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去爱人,但,拿鹤那晚的一席话,解开了她的心结,说不动心,是骗自己呀。
王爷想以他的标准来要求她的言行,要她识大体,要她知错能改,偏偏啊,偏偏,骄惯了纵惯了,她不愿意改。这一点,必定是王爷没料到的。拿鹤却不同,他们算起来相识时间虽长,相处的日子却屈指可数,但无论以后会如何,他的话……令她心动。
是的是的,王爷并无恶意,目的虽好,她却只有痛,没有疼爱感啊,诚如拿鹤所说,就算是为了她好,王爷的方法……恕她不能苛同。
他说女子是用来疼的,他说……他来宠她疼她?
他呀,这个拿鹤。
心一旦动了,自然就会偏,偏了,当然就会变。
要变心,只在那一瞬间的事啊。
她想,她是喜欢拿鹤的。
他本就极易惹姑娘家喜爱,她初时当他是朋友,也不讨厌他。如今他的话正对了她“死不悔改”的意,绕在心头的怨念被他冲散,喜欢他也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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