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非将二姐最喜爱的轴子全盘出清,至于她的玉宝……回去再同二姐说没人出价,那不就得了?
心里盘算得正乐着,她忙催促廉硕将所有的轴子都点算清楚,再回头,却瞧见这客人细长的手指正抚着她最心爱的木匣,她的心头不由得一紧,故作镇静的抱下木匣。
“爷儿,再等一会儿,马上好。”她堆起无害的笑脸,偷偷地将几个匣子一并纳入怀中,岂料……
“匣子里头的玉也是要真的吗?”
好听的声音响起,清爽得仿若炎炎夏日吹来的一阵凉风,配着他那张好看过头的脸,直觉得声音与皮相不搭极了。
然,在这当头,她哪有心思管他搭还是不搭;他竟把主意打到她的宝贝上头,要她如何再挤出好看的脸色?
她微微扭曲了清秀的粉颜,方要开口说不卖,却蓦地想起,她好似没说过木匣里头装的是玉石,匣子也没打开,他怎会知晓里头装的是什么?
仿若看穿了她的疑问,那人随即勾起笑意,道:“这般精致酌匣子若不是拿来盛装玉石的,还能装什么?”
她挑高弯弯的眉,笑得有些腼腆。
“说的是。”她心里不禁暗问,他为何瞧得穿她的心思?
“三小姐,点算好了。”
那人方要开口,却见着她后头的人已将所有的卷轴取下搁在桌上,他敛眼探去,意外发现这些书画卷轴竟全都是真迹。
这些墨宝怎会沦落到市集叫卖的命运呢?原本以为这些卷轴书画大抵是临摹描绘的,打算买上几卷,他日可赠人,作作门面,可天晓得竟全都是真迹。
他不禁敛眼顿了顿,才道:“这里总共有多少卷?”
这些真迹若是拿去送人,可就糟蹋了;但若是拿来珍藏,或者是放到黑市去贩卖,想必价格可翻飞数倍。
“三小姐,我数过了,总共是二十八卷。”廉硕不情愿的回答着,呜呜……他的心在泣血。
“二十八卷……”那人敛眼瞅着范涛,笑意微漾,却不达眸底。“不知道姑娘觉得什么价钱合理?”
“咦?”要她出价?这个嘛……瞧他行头不差,应该是富贵人家,若是将价格拉高一些,应该不会太为难才是。“不如这样吧,口自们交个朋友,一卷一两银子,总共二十八两。”
她会做生意的,也懂得怎么拿捏分寸,她才不像二姐那傻蛋,就连怎么估价叫价都不会。
“二十八两?”他桃高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范涛偷偷打量着他,他该不会是嫌贵吧?依他的行头瞧来,再加上身后随侍的侍从,二十八两之于他,不算是太过昂贵才是,说不准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还是这些破卷轴真的不值这个价?
“姑娘,二十八两未免太过廉价了!”瞧她愀变的神色,那人不禁苦笑,“依蒙某瞧来,。这几卷轴子都该是真迹墨宝,一卷随便叫价上百两都不是难事,若是你托付牙行,价格定会再向上翻扬数倍;现下你竟打算二十八卷轴子只卖二十八两?”
这是天大的亏本生意哪!她瞧起来有几分精明,怎么行径却{与相貌完全不符?
“咦?”范涛瞪大眼,墨黑剔亮的瞳眸悄悄往廉硕一探,见他感动得快要涕泗纵横,再回头看着他。“那公子意下如何?”
一幅叫价上百两,有这么好的事?
这轴子瞧来破旧,上头的字迹龙飞凤舞得几乎同爹如出一辙,她不懂究竟是好在哪儿,怎会有这般高的价值?
唉!不就是字画来着?
难不成真是二姐的眼光独到?怎么可能……但若真是如此,府里大抵还有上百卷破旧不堪的轴子,若全都是真迹,这下子…
“姑娘又是意下如何?”他好笑地反问。
问他意下如何?难道他开价二十八两,她真要卖?
“这个嘛……”哎呀,又反问她,教她如何是好?
卖是肯定要实,只是这价钱……倘若其如他所说的,二十八卷各一百两,岂不是要翻跳成两千八百两了?
“先不谈这些,蒙某倒是对姑娘手中的匣子较有兴趣。”他漂亮的眸子睇向她揣在怀里舍不得放下的木匣。
“这个?”范涛敛眼瞅着自个儿的宝贝。“这个不卖。”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实际上,若是可以,她真想要以二十八两打发他走,教他别再算计着她的宝贝了。
“为何不卖?姑娘在这儿摆摊叫卖,图的不就是要将这些东西卖出吗?”
“这不是要卖的,这只是寄放。”她别过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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