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被他那冷凛的双眼盯得背脊有些发麻,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我、我管教女儿干你什么事?既然她是我女儿,就算我打死她也不犯法。”
听见他竟说出这种完全不顾念父女之情的话语,路靖麟眸色一凛,“有像你这样当爹的吗!”说着,手里的鞭子瞬间朝男人挥去,“啪”一声,纪父身上穿的棉袄顷刻间绽裂开来,衣下的肌肤也跟着皮开肉绽。
“喔!”他痛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待喘过气,他又怒又惊地爬起来质问:“你、你是谁?凭什么闯进我家来乱打人!”
睨视着他,路靖麟轻吐六个字,“连云庄路靖麟。”
听见连云庄三个字,男人顾不得痛了,震惊地瞪大眼。
“你说……你是连云庄路靖麟”
在塞北一带,没人不知道连云庄的威名,连云庄旗下拥有几座农场和矿场,是塞北一带的巨富,传说路家的库房里有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除了这些,每逢大考时,路家还会资助同族的子弟进京赴考,因此有不少族中子弟在朝为官,现任的庄主正是路靖麟,据说他的二叔还是当朝大将军,路家老三则是太傅。
“没错,倘若你想报这一鞭之仇,尽管上连云庄来找我。”说着,他扶起女子,从腰上解下一枚玉环递给她,“这个你拿着,往后若你爹再打你,你就拿着这枚信物上连云庄来找我,我会替你做主。”
接过那枚玉环,纪丝儿睁着泪湿的眼,怔怔地看着他。
见女子不发一语,只是傻愣愣地瞅着他看,路靖麟不放心的问:“我刚说的话你记住了吗?你爹若是再打你,你可以拿着这枚玉环到连云庄找我。”他放缓嗓音说。
看看他,再望望手里拿着的玉环,好半晌,她才轻轻颔首,这一点头,原本凝聚在眸里的泪瞬间从眼眶里滚落。
见她鼻青脸肿、泪痕斑斑的模样,路靖麟不由得回头,沉声斥责纪父,“你身为人父,不疼惜女儿也就罢了,还把她打成这般,你与禽兽何异!”
面对他刚毅的俊脸布满怒色,纪父结结巴巴地解释,“是、是她做错事,我、我才、才教训她的。”
“你还有脸狡辩!方才我都已听清楚了,你为了赌博,想强抢她娘留给她的遗物!”
路靖麟气得朝地上怒甩一鞭,凌厉的破空之声,令纪父畏怯地瑟缩下身子。
他厉色警告,“若是你女儿有个不测,当心我要了你的狗命!以后不准再打你女儿!”
看着他手里那条黑得发亮的皮鞭,唯恐下一鞭会落在自己身上,纪父惊慌地点头,“小的知道了,以后绝不会再打我家丫头了。”连云庄——
“李叔,我刚从农场回来,就听说近日矿场那边不太安宁,似乎有人将采得的矿偷运出去卖,可有这回事?”路靖麟玄色的瞳眸盯着眼前一名五旬老者质问,浑厚低沉的嗓音透着严厉。
抬目觑向桌案后那张刀雕斧凿般刚凛的面容,尽管从小看着他长大,总管李泰还是不禁暗暗一凛。比起前两年过世的老庄主,大少爷的威势一点都不输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一个横眉瞪眼,往往便吓得人心里直打颤。
“禀庄主,这事我已派人暗中调查,我怀疑咱们的矿工私下勾结了破日堡,将采得的矿先藏起来,再伺机偷卖给破日堡。”
破日堡周家与连云庄路家同为塞北两大巨商富贾,也一样经营矿场生意,数十年来,两家表面上和气,私下却明争暗斗得厉害。
攒起眉峰,路靖麟眸色一沉,“若真有此事,与破日堡有勾结的人为数肯定不少,才能欺上瞒下盗矿私卖。李叔,你让靖飞调派几名护院,悄悄埋伏在矿场附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里扒外与破日堡的人勾结!”
“是。”应了声,瞟了眼堆在桌案左侧的那迭画像,李泰犹豫了须臾再启口,“庄主,老夫人吩咐,桌上这些画像希望您能瞧一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已经跟娘说过了,我无意再成亲,把这些画像全都拿走。”横了眼那迭画像,路靖麟起身抄起那些画像丢给他。
“庄主,既然画像都送来了,您多少看一看嘛。”李泰捧着画像,想再放回桌上,但在看见主子投来的警告眼神后,手不由得僵在半空中,这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我没那个心思,你叫老夫人别再瞎忙这些事了。”
“庄主,这些可都是媒婆精挑细选的好人家姑娘,保证个个温婉贤淑,不会再像以前夫人那样跋……”发觉自个儿失言,李泰赶紧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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