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成?难不成你真要等到他要你接客?!”
望着他愤恨的表情,丹禾的心都凉了。
完了……怎会如此?记忆中刚正寡言的人,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丹禾!像他那种人,既然会强迫你成为花娘,你不会还奢望他再将你带回府里吧?”夏杰心痛欲死。
紧抿着唇,丹禾心底深处泛起点点痛楚,慢慢扩延。
最终,她暗吸口气。“好,我走。”
“好,我马上带你走!”夏杰这才露出喜色。“不管到哪,我都会照顾你,你知道我对你……就像对待妹子一样。”
妹子?她不禁苦笑。
她何尝不是视他为真正的兄长呢?但如今,却被逼必须要设陷擒拿他。
“夏大哥,我是该走,但不是现在。”
“不然是什么时候?”
她垂眼,视线直盯着他的玉戒环,轻问:“夏大哥,你这只玉戒环好特别,是上哪买的?”
“不过是不值钱的东西。”他忙收回手。
“能借我瞧瞧吗?”
夏杰有些犹豫。
“好吗?”她央求。
他不禁一笑,探出手让她瞧。“你要瞧,便尽管瞧,只是你说今晚不能走,那么是打算何时走呢?”
丹禾瞅着玉戒环,试图将玉戒环拔出,但又得分出心神应付他。
“明儿个三爷会到城郊孟家村的酒厂,到时他必定会带我前去,咱们就约在酒厂外头那片树林吧。”她说。可恶!玉戒环套得死紧,根本移动不了半分,她不过是微使劲,便感觉他的手颤了下。
就算没有眼见为凭,但她几乎可以确定,玉戒环底下必定藏着伤口。
“丹禾,你在做什么?”夏杰欲抽回手。
“我只是想看看嘛。”她笑着握住他的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尹于棠冷沉的嗓音在长廊转折处响起,丹禾猛地横眼探去,见他已经走到几步外,连忙放开手,以眼神示意夏杰先走。
只见他微颔首,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直瞪着他的背影,尹于棠再将视线定在丹禾脸上,眸色猛鸷得教她微诧之余,也不禁掩嘴失笑。
“你还笑得出来?”他哼。
和严风大略说了这几日的经过,更允诺明日必定会开始酿造葡萄酒后,他二话不说就差凌烟来伺候他,一心只想赶紧回房伴着丹禾,就怕她有什么差错,岂枓才转过长廊,便见她紧握着夏杰的手!
“三爷,你这股酸味,比你酿的酒还呛呢。”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硬是将她拉进房里,带上门,还上了闩。
“说,你刚才和夏杰在做什么?!”
对着他的冷厉眸色,她压根不惧。“我在向他套口风。”
“套口风需要握着手?”
“三爷,你在生我的气?”
“岂敢?”他臭着脸往桌边一坐,想替自己倒杯酒,无奈桌面只有茶水。
察觉他似乎真的动了怒,丹禾连忙软下姿态,撒娇地坐上他的腿。
“别恼,我真的只是问他一些关于楼里人手的杂事。”她没有真凭实据,不敢点出夏杰即是凶手一事。
这事非得由她亲自解决不可,尤其当她发现一切事情皆是因她而起。
“反正你本来就与他交好,不是吗?”他拿茶代酒,消解喉口间的苦涩。
“我当然得要和他交好,毕竟他可是我安插在醉月楼里的眼线。”
“……果真是他。”尹于棠咕哝。
“嗯?”她没听清楚。
“丹禾。”
“三爷?”她局促不安地看着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冽的眸色,她如坐针毡。
“你心里可有事瞒着我?”
“……”她沉默不语。
只要她不说,她就不信他读得出她的想法。
“在你心里,可只有我一人?”
丹禾猛地抬眼,微恼地往他胸口一拍。“我心里有谁,你会不知道?你问这句话是在怀疑我的真心?”虽告白骗他出牢,但她的真心是不容污蔑的。”
“不是!”尹于棠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气急败坏地咕哝,“我只是、只是……反正,往后我不准你和他太接近,你听见了没有?”
小时候,他常见夏杰和丹禾两人犹如两小无猜般地玩在一块,而日长大后,两人依旧有联系,这一点更教他不满,这代表她放在心里的人,不只有他一个。
他是天之骄子,要就是全都,不与人分享,哪怕是她一根发丝也都归他所有。
更重要的是,尽管知道她对夏杰并无男女之情,但夏杰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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