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晓笑着挽起她的手。“好小蛮,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跟你赔礼了,走走走,回家了,回去见爹和兄长,也让他们放心。”
“爹……大哥……”一提到亲人,小蛮又喜又悲地两眼泪汪汪。
娘亲早逝,她七岁被卖入红叶山庄帮忙家计,十年的约满,总算获得自由身回到亲人身边。
“曲大哥,你家丫鬟有没有这么不成器?回个家也哭哭啼啼的,没个长进。”她往后一蹦,故意将朝她龇牙咧嘴的小德子挤开,偎着他尊敬的主子好气死他。
小蛮瞪着眼,要小姐别取笑她,她只是近乡情怯,忍不住想哭。
“我家里没丫鬟。”金乌皇朝的皇宫里没有宫娥,只有油头粉面的太监。
她一听,讶异得差点绊到自己的裙角跌个五体投地,“你有护卫和小厮,却没有服侍的婢女?”
未免太奇怪了,一看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寻常人家怎么可能请得起一流高手为随从,而老是看她不顺眼的小张也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活似他家主子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这般的他非富即贵,少不得一堆人伺候着。
“小心点,别顾着说话不看路,我家业虽大,但有些老祖宗的规矩得守,先人遗训不得不从。”他伸手扶住她,稍微透露出“家大业大”的事实。
金乌皇朝皇室为人民之楷模,坚持实行一夫一妻制,君王未成亲前,除皇室女眷,寝宫内不得有女子出入,以防发生淫秽苟且行为,败坏宫廷。
“你别扶着我,我好手好脚,走得稳稳当当,你……”杜春晓笑得有点僵地低视他紧握不放的手,她蜜色小手被包覆在他大掌中,显得好娇小。“曲天时,我才是你的主子,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
她企图命令他,但成效不佳,她敛眉低笑,好不自在,好似他的举止天经地义,谁主谁奴分不清。
蓦然,她梨腮一红,像抹上胭脂一般,嫩红嫩红的,轻轻一掐,说不定还能掐出水来。
与心爱的人并肩而行,岂能完全无动于衷,她刻意找着人话是非,无疑是躲开两人渐生的情愫,她不想有一天对他情浓得舍不得分离,那就太糟糕了。
“不喊我曲大哥了吗?”她这多变的性子越看越有趣,时而娇俏,里面蛮横,每一面他都想收藏。
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早看出她笑脸下的脆弱,虽然她总说自己不好,但善良本性抹灭不了,轻易地掳获人心。
心底说不出的苦,他替她承担,爹娘的不重视,他独宠她,她眉间的轻愁他一把抹去,身为一国之君,他有什么不能为她做。
“老喊你曲大哥的,尊卑都给喊没了,以后我就叫你小曲,小曲,来哼个小曲吧!”她自得其乐的喊着,笑声轻扬。
“调皮。”他轻拧她被某太监嫌弃很扁的鼻头,眉眼含着丝丝柔情。
她挥手一拍。“别把玩笑话当真,绿柳镇上说的一切都不算数。”
他说他爱她,但是……好沉重呀!她负担不起任何人的情感。
“你要嫁当朝天子,我成全你了,还有什么不满?”他允了婚,便成了真。
杜春晓恼怒的一瞪眼。“可惜你不是皇上,说的全是空话一声,还有,你老是和我勾勾搭搭的,我的名节早已被你败得所剩无几,真让皇上瞧见了,准给我扣个‘不守妇道’的大罪。”
他又搂又抱的,还牵牵小手,旁人见了哪能不误会,直呼冤家小夫妻。
“皇上不会定你的罪,他是公平、正直的好明君。”能听民意,知民心,体察民情,让国家不受战火波及,百姓富裕安康。
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远大志向,做个不失民心,人人赞颂的君王。
“嗟!说得你好像跟天顺帝很熟似的,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你就别肖想有个攀天梯,安分的做你的地上泥,让我踩踩踩……”她兴致一起,踩起他一双大脚。还玩得不亦乐乎。
这叫小俩口的情趣,他人管不着,严功和小蛮都识相地背过身当作没看见。
可是偏有人看不惯杜二小姐的胆大妄为,那修得比女人还细长的眉高高一扬,尖着嗓子穷嚷嚷。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我家公子的脚是你能踩的吗?你知道他是谁,尊贵得吓死你这庶民。”真是乱七八糟,尊贵的真龙天子,岂容她践踏。
“张文德……”
曲天时才起个音,欲喝斥小德子,他肩头被一推,小小头颅冒出来。
“再尊贵有什么用?他的卖身契一日在我手中,一日就是我的奴才!你这奴才的奴才哪有插嘴的份,还不快进城帮我张罗些吃的。”她使唤得很顺口,一如他的颐指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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