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疼,为什么不疼?我说啦!我想照顾你,你要让我照顾吗?你让我疼你好吗?”被伤害过的小孩子多多少少会存有防心,卓文君很有耐心地再说一次。
“……好!”小小声的回答传自碗里,凌方不好意思地说。
“太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卓文君的小孩,你该叫我……”卓文君开始想起称谓问题,他是男的,但是他目前的身份是王府的王爷夫人,要叫“干爹”或是“干娘”?
“娘娘!”凌方打断卓文君的深思。
“啊!?你叫我娘娘?你不可以叫我娘娘啦!”卓文军摇头,他又没嫁给凌方的爹,这样传出去会很难听的,好像他才“嫁”进来就和下人有染一样。
“为什么?你不是要我当你的小孩吗?为什么不可以叫你娘娘?你是不是反悔了?我就知道,大人都是这样的,说的话不可以相信。”鼓起下圆润、瘦巴巴的双颊,凌方气嘟嘟的,他又被骗了。
“哎呀!不是啦!算了,让你叫我娘娘我也不会怎么样,你就这样叫吧!”等一下再跟广宣解释一下就好了,卓文君想,凌方比较要紧。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凌方慎重地问。
“当然不会骗你。”卓文君说。
“我……没有被娘抱过,你可以抱抱我吗?”自从他会走路就没有人抱过他。
“好啊!过来……你好轻喔!都没吃饭。”卓文君轻松地一抓就把小小的凌方揣进怀里。
东闻闻西赠赠,凌方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好好喔!
他被娘娘抱得紧紧的,好温暖……温暖得鼻子酸酸的,眼睛热热的。
“娘娘,我想哭了。”凌方小小声地在卓文君的耳边说。
“想哭就让你哭一下,不要哭太久喔!眼睛会坏掉。”卓文君把凌方抱紧拍拍瘦弱的脊骨。
本日最忙的新郎官广宣一进新房看到的就是这画面,他的新娘早就把红巾掀了、珠花拆了,桌上杯盘狼藉就算了,连交杯酒都不知到哪里去,更夸张的是那个已经把妆卸掉的卓文君怀里还抱著一个小小的、正在哭的小孩。
真是霹雳的洞房花烛夜,一身红蟒袍的广宣真不知道自己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他早该想到卓文君有多么与众不同。
“你回来啦!”卓文君随口丢了个问候给傻子一样站在门口的广宣。
“恩!让你久等了。”广宣走向他们。
“喂!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家谁的孩子?明天你去告诉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声,凌方现在归我管,那个杀千刀混蛋,他如果不要凌方就应一声,我随时可以把凌方买断。”卓文君很“老大”地说。
“凌方?不负责任的男人?买断?”广宣挑了一下眉。
广宣现在才看清楚,原来把头埋在卓文君肩窝哭得像小狗哀号的孩子似乎是很久不见的小凌方,奶娘没把他看著吗?这绝对是怠工。
“怎么?连这种小忙你都不肯帮喔!”卓文君拍抚著不知为何发起抖来的小凌方,直视广宣写著无奈的双眼。
凌方颤著把头埋得更深,心里不明白娘娘怎么可以对爹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凌方,把头抬起来。”广宣的王爷架子练了这么多年,并不是用混的。
小凌方慢慢地把哭得楚楚寸怜的脸抬起来,第一次遇上这情形,他吓坏了。
“喂喂喂!他现在归我管,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凌方不怕喔!我保护你。”卓文君伸腿踢广宣一脚。
“你踢我!?”广宣因为小腿上突生的痛吓了一跳。
因为权势、地位,长这么大广宣还没被任何人踢过,何况他从没想过卓文君会举脚踢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当然中镖。
“踢你又怎么样?你对我的儿子不客气也就是摆明了对我不客气,既然你都对我不客气了,我干什么对你客气?我抱著凌方双手没空,我又不想用嘴咬你或是用头撞你,当然只好踢你啦!”卓文君一边瞪他,一边安抚明显就是被广宣吓得半死的凌方。
广宣这家伙,搞什么装出吃人的脸?吓一个不到小学年纪的小朋友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想把人吓死就不用帮忙了?
“你……”广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干嘛?你打算对我发脾气?你又想点倒我?你点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你除了会这一招还会怎么样?”卓文君挑衅地说。
别太小看他,想当年他卓文君跟教授拍桌子的时候还吓坏一大挂人,若非他秉持“好汉不提当年勇”“人要懂得谦虚”的处世原则,哪还会让广宣这样一点就倒?早就对他使出唇枪舌弹,轰得他改名换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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