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广宣化为一道黑影飞速地窜出卧房往书房去,过没半晌,宽度变得比刚刚大一倍的人影无声地回到卧房。
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东西卸下,月光下一张躺椅现出原形,把躺椅半滴汗都没流就大老远搬进来的广宣从橱柜里搬出一床被和枕头铺好。
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走到床边,小心避开睡得像一尾虾米的卓文君,双手一“铲”,睡到不醒人事的凌方就被偷天换日到躺椅布成的床上。
真不知道这小鬼哪里好,竟然让今晚才初见面的卓文君倾心以待。
想想他跟卓文君相处近个把月,卓文君却老师摆谱给他看,这成何体统?
他是王府里第一大的王爷,岂有不如自己无地无位的儿子这种道理?
卓文君八成是一时被迷惑,分不清楚谁是好人,没关系,日子还很长,他有的是机会教育“他的”卓文君。
广宣神经地朝躺在躺椅中睡得很熟的凌方挤眉弄眼加喷气,他要想办法把小鬼弄到天边去,这样“他的”卓文君才会专心。
卓文君是他的,他的!
属于他的“玩物”就是他的,哪轮得到一尾乳臭未干的三尺小不点来抢?
自不量力!哼!
再度窝上床,不动声色地把背对他的卓文君往里头移一移,他无声无息地靠上卓文君温暖的肩颈,好滑!呵呵!忍不住舔弄几下印出几朵红梅。
健臂一伸,卓文君的腰身有多少尺寸,他闭着眼都知道。
不安分的长腿与卓文君的相缠,蹭了几下顺势顶入卓文君的腿间大吃豆腐。
这才像话嘛!广宣舒服地轻叹。
隔天一早,晨雾虽仍漫漫在园林之间,几位起得早德奴仆已开始洒扫庭院,宁静中带着几分鸟语,朝露在旭日东升之初闪烁出璀璨光芒。
美人乍醒,长睫略动,水眸微睁,神态迷蒙,雪臂……咦?!不能动,玉腿……咦?!移不了,虽然平但是平得很结实的前胸……咦?!好重!有东西压着他。
卓文君在半醒之间觉得奇怪,他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腿都不能动?!
难道……梦境成真?厉鬼自黄泉爬回凡间?
还没把眼睛完全睁开,卓小美人就已把冷汗全吓出来。
事实上,卓文君就是因为梦见自己翻不了身,被“厉鬼压床”才惊醒。
卓文君发了一身的冷汗鼓足勇气睁眼,一对焦就看到清楚的黑色的……长得不可思议的……“一堆线”,莫名其妙披得他满脸、满脖子、满枕头。
顺着缠缠绕绕的怪东西,千丝万缕、九拐十八弯看去,它们是生于同一处,而且……这种有点熟悉的触感……
“……”这是头发……又长又黑又密的……头发。
七夜怪谈……贞子。
“贞子!”……在床上!在他身上。
所以,最怕看日本恐怖片的“卓胆小”毫不考虑地尖叫先。
“呀啊——”
平地一声雷似的叫法连花园大树上的鸟都吓得纷飞,整宅的人几乎全数醒来。
“今晨的鸡鸣声真特别啊!”睡眼惺忪的已退休老王爷几乎是用“跳”地坐起身。
“是啊!好惊人的鸡!”迷迷糊糊的老王爷夫人也打个呵欠回答。
除了厨房里杀鸡的师傅,没人知道其实那天王府鸡寮里的鸡被吓得摔着了几只,蛋也吓得产量少了一半,这是题外话。
广宣是处于案发现场最近的“第一受害者”,狮子吼般的叫声和莫名其妙受惊的小凌方的大哭声让他耳朵失聪了好半晌。
等耳朵回复正常,饱受摧残的广宣马上头发一拨到脑后绾个结,抬头问个明白。
“怎么了?怎么了?睡觉不睡觉在做什么?”广宣着急地问。
发挥惊人潜能迅速逃脱,企图缩成一团避到床角发着抖的卓文君一手捣着眼,一手乱挥,中邪般慌张。
“凌方!不许哭,睡你的觉,文文,是我,我在这里,别怕!别怕!”被吼声一骂的凌方咬住锦被把声音止住,哭得通红的眼滴溜溜地转着,一脸无辜。
人家也是被吓到的,做什么凶人家。
广宣大掌一抓,娇小的卓文君马上就被抱入温暖的怀里。
“广……广宣?”眼睛紧闭的卓文君颤抖着。
“是我,你做恶梦了?”广宣很温柔地拍抚起卓文君。
“我……我我……好可怕,这屋子……这屋子‘不干净’,好可怕!”卓文君紧紧地抓着在床上与他同舟共济的好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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