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姓袁,不能姓沈……
黎明时,终于看到回来的袁小倪,韩水跳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下。
“你再不出现,我大概真的要调动人马上月泉门了……你没事吧?”怎么样子这么怪?“这么冷,你的外袍、披风都去哪了?”
秋末的靠海天气寒意阵阵,一身单薄的衣物却不见她瑟缩,只见神色恍惚,韩水马上解下外衣为她披上。
“是不是受伤了?小倪?”见她眼神空洞的没回应,韩水马上招手唤人。“快去把洪大夫请来,快马去载人——”
“我、我没事。”这急喊的声量让袁小倪回神般。“这是解毒药丹,马上拿给城主服下,我想先去休息。”
“小倪!”接过药丹的韩水拉住她的手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此刻,什么都别问我,算我……求你。”袁小倪深深吸着气,身心的疲惫严重席卷,已经连话都快说不清。“只要让我……睡一觉,让我好好休息,武装好……算了,我只是很想好好睡一觉……”
只见她整个人像失去意识般,韩水忙接住她忽然倒下的身躯!
“就说你没哥我潇洒,扮什么洒脱呀?老是嘴硬得什么都逞强!”韩水摇头。
“来人,送三总管就寝,直到她睡醒前,谁都不能打扰。”这是东方一座靠海的小村镇,溯溪村,村民各个乐天朴实,后山是镇上几户较富裕的大户。
他们落脚在后山其中一户大宅,此处原就是韩水为“斜阳古城”安排的据点,平日由韩水的手下乔装镇民居住。
“袁姑娘,这是今天的晚餐。”一名女子端着餐食进来,放到矮桌上。
韩水请来几名溯溪村的妇女帮忙做些家务,村内民众只知,这门大户人家来了几名远方族亲和朋友,其中一名公子身体不好,特别来这养病。
“韩公子呢?”韩水不是说要在外厅中一起用餐,怎么会让人端到房中?
“他说要再躺躺,今晚请袁姑娘先一人用餐。”
“那个可怜的家伙,还没摆脱一夜七郎的威力!”袁小倪端着同情的脸,唇角却扯扬的很高。“年轻体壮的,试药试到这德行,可怜可怜。”
“韩公子是什么病,为什么要试药?”
“放心,他那是没事找事的病,再休养一天就差不多了。”袁小倪暗笑在心。“一夜七郎,不是一夜可以大展雄风七次?”
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她正伸着懒腰远跳海景,近午时分,却看到韩水双眼浮肿、脸色黯淡,一脸悲惨的跑来问她。
“听谁说的呀!这个药是……减欲用的,应该是一夜无能七次…吧!而且是每到关键就整个……不行,性趣再起就再不行,针对欲望过盛的人,听说地方官府常跟月泉门讨此药物,专给采花大盗和奸淫犯吃,不是告诉你很折磨吗?”
她就奇怪,他要这种药丸干什么,原来是以为有那种功能!
“呵呵呵,没……没关系,哥……我爱折磨,爱尝试……”他颤抖的吸口气,问出疑惑,“小倪妹,你真的不是已经知道我误解这药的功能,故意拿给我的?”
“哇,你太多心了,我从来也没怀疑你替我塑造的高人神秘,是故意要哄我取药,你居然会有这种疑惑。”
韩水一张娃娃脸上的双眼,睁得很大!
“横空出世的绝顶神秘高人会对你这么不够朋友吗?除非你先抱着不够朋友的心思,你是吗?”
“开玩笑,水哥我对朋友向来义气过人、肝胆相照,怎么会不够朋友呢!哈哈哈——”他指着袁小倪,指头猛甩。“好家伙、好家伙,遇得到、遇得到,等着。”
“不吃中餐吗?”见他扶着腰,一副体衰气弱的老人家背影,往自己的房间慢踱去。
“不了,哥我这串肝胆需要去躺躺,让折磨的余劲再摧残一次!”
夜渐渐深沉,袁小倪倚坐窗边看着蓝黑海夜,听着浪涛轻音,难得她能有这么悠闲的时刻,这里的屋宅,寝房大多是整个平面木地板,矮柜、茶几,入寝处则围着层层纱帐。
富裕些的以精美屏风区隔,入夜后,经常可见四处立着长竹灯,好几根长竹分段挖空,立于各处当入夜的灯火台,竹段都洒着粉末,以防烛蕊烬后烧了竹子,简单、素雅又朴实。
提着灯火,袁小倪来到任灿玥的房间。
房内飘着药香,四根长竹灯火立于房中,屏风后是层层纱帐,她走进纱帐内,看到床褥上的人依然昏睡。
将灯火放到一边矮几,袁小倪从没见过他这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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