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救了他之后,自己就后悔了,因为风善扬还不是普通的聒噪,而且这家伙会被打,就是因为他去招惹绿林大盗的女人,本来凭他一身武艺,不至于落得被弃置山涧等死的下场,只不过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绿林大盗为了逮他,特意找来杭州第一名妓,先用美色诱惑他,接着又在他身上下毒,让他无法反击,最后被砍了几刀,丢到山上。
但他就算吃了苦头,等伤好了之后,依旧死性不改,反而变得更加风流,他真的觉得这家伙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上。
不过这也难怪,风善扬的家世颇为惊人,父亲是当朝的将军,御封为振武侯,风善扬含着金汤匙出生,又是独子,从小便受尽千疼万宠,唯一庆幸的是,他心性不坏,只是风流了点。
“你怎么老爱揭我的旧伤疤。”风善扬没好气的瞪他,“好心来告诉你一声,没说声谢谢就算了,还老讲当年的事。”
“哼,你是好心吗?”凤甫斜睨他一眼,他根本就是等着看好戏,要不在山下遇到找他的女人,就可以帮他打发掉了,何必特地上山来告诉他。
心眼让人给戳破,风善扬尴尬的笑了笑,“反正我已告诉你了,我要回家补眠去喽!”摆摆手,他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凤甫冷眼看着他逃离的背影,“胆小鬼。”接着便又蹲低身子,埋首在他最爱的药圃中。“小姐,要不要歇会儿?”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莫言看了看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弯曲山路,回头问着。
痕苹儿擦擦额际的汗水,虽然她不是什么娇贵的千金小姐,但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她也有些吃不消了。“好。”点点头,她一边喘气,一边走到路旁的大石头上坐下。
“小姐,若你真的累了,要不我们回去吧?”莫言将装满水的竹筒递给痕苹儿。
前几天夜里,他正要去茅房,幸好给他撞见了拿着包袱要偷溜的小姐,要不被夫人知道了,回去他肯定被扒掉一层皮。
劝不动固执的小姐,他只好东西收一收,跟着小姐到这什么商山洛水,来找那位神医,真不知道找到神医后,去哪生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给他医?
“莫叔,还要多久才会到?”痕苹儿喝口水,伸手捏捏酸疼的小腿。
莫言在心底叹口气,这么问就是代表不打算要折回去,“方才在山下遇到的公子说,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尽头,看到三棵并排的大树,再往里头走上一段,就可以看到神医住的地方了。”
痕苹儿吐口气,听起来,好像还很远,“莫叔,走吧。”不行,为了爹,她一定要找到凤甫!
“嗯。”莫言挽起她,两人一步步地往山里头走。
终于,两个时辰后,终于走到尽头了,他们也看到并排的三棵大树,但是……
巨大的树干横躺在路中间,将唯一通往凤甫住所的小路给挡住了,巨木横躺下来,比痕苹儿的个头都还要高。
“小姐,这……”莫言由衷感谢菩萨保佑,这么一来,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带小姐下山回柳府了。
“怎么办?”痕苹儿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只能望着挡路的巨木发呆。
“小姐,看样子,咱们是过不去了,还是趁天还没黑,快下山吧,入了夜,山里头的猛兽可不是说着玩的。”莫言极为克制“天助我也”的喜悦表情,故作凝重的劝说。
痕苹儿没回话,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拎起裙摆打个结,将包袱塞到莫言手里,“莫叔,你帮我拿着。”
莫言纳闷的接过手,“小姐,你要干么?”话才说完没多久,他就了解小姐想做什么了,同时,眼珠子瞪得老大,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只见痕苹儿挽起袖子,伸出两人条纤细的手臂,搭在巨大的树干上,居然开始使劲的用力推,最可怕的是,那起码要六七个男人才抬得动的巨木,在她的推动下,居然慢慢开始移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莫言瞠目结舌,傻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知道自家小姐力气是大了点,原以为是夫人夸大其词,没想到……小姐真的力大无穷啊!
痕苹儿使劲的推、用力的推——她推、她推、她推推推!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气喘吁吁的停手。
原本让巨木挡去的小径,如今已让她推出勉强可以让一个人通过的空间,拍去手上的木屑,转身拿回方才交给莫言的包袱。“莫叔,现在可以走了。”擦擦额上的汗水,她扬起一抹娇俏的笑。
“……喔……”莫言这下可真的见识到了,也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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