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爷大吼一声,一掌拍过来,风唯卿刚要去接,突然一道白影挡在前面,截住了安平王的手臂。
“东篱,你做什么?”安平王急速收招,赶忙扶住他:“你——没事吧?”声音不由惶急起来,他知道方才盛怒之下,这一掌有多重?
沈东篱摇了摇头,闭目调息,却有一缕细细的血丝从嘴角渗出,莫可问急冲上前,却被安平王爷一掌推开。伸掌抵在沈东篱后心,浑厚的内力输入。
片刻之后,沈东篱张开眼:“我没事,王爷,你若是伤了风少侠,日后雷大侠怪罪,总是不好,反正以黑堡和安平王府的势力,总能找到他们,还是先禀明令师再作主张为好。”
安平王爷虽然身份尊贵,可是素来对师傅敬若神明,听沈东篱如此一说,暗骂自己莽撞。
“好,都听你的。东篱,对不起,你一直为我着想,我却老是伤你。”
沈东篱微笑:“王爷对东篱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东篱自当为王爷着想。”
听他如此一说,安平王爷心里什么火都消了,佯怒斥道:“以后做事要有分寸,量力而行,方才要不是我收招快,你非受重伤不可。”
沈东篱连声称是,安平王爷这才笑了,转头道:“慕诚,正如东篱所说,我们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今日就算了吧,日后黑堡查的实证,我禀明了师傅再做定夺。”
苏幕诚微微颔首,暗笑他被人牢牢控制住还不自知。
“好,不过风少侠方才一招胜了风奇,现在也接我一招如何?此招过后,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风唯卿将楚云往后一推,送到十步开外,道:“出招。”
苏幕诚飞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双掌向前平推,姿势看起来和楚风奇那招一模一样,却听不到任何掌风,似乎声音都凝结了。突然地上的红叶卷着些许砂石翻飞而起,随着他的双掌漫卷而至,耀眼的红,在阳光下闪动金光,如一团烈火燃过来,看似慢悠悠的,却瞬间就到了眼前。
不能从声音上分辨哪里掌力最强,哪里最弱,旋转的红叶遮住了他的身形,也探不到后招的虚实变幻,风唯卿暗自佩服。
须知用兵器也好,空手也好,一套武功使得呼呼作响,凛凛生威并不是很难。这样既有千钧之力又没有半点声音,其武功必然已经超脱一般功夫的框框,能够随心所欲。天地万物,任何东西都能为其所用。
风唯卿不敢怠慢,运全力摆掌相迎。双掌在空中一击,“砰”的一声,如几层乌云里的惊雷,既闷又响。漫天的红叶中,两条身影骤然向后掠开,落地之后各自退了几步才站稳。再看飘在空中的红叶,已成了红色的碎屑,飘飘洒洒落在众人身上,如天降红雨。
风唯卿调整了一下呼吸:“堡主,王爷,我们可以走了吗?”
安平王爷见他连师兄也不叫了,不由怒气又生,看了看东篱,哼了一声,没有发作。
苏幕诚点头:“少侠请便,他日若有机会再向少侠讨教。”
风唯卿拉着楚云飞身而起,穿过枫林,身影很快消失。
莫可问道:“竟然能和堡主战个平手,这少年的武功当真了得,堡主真的还会和他再交手吗?若是的话,我一定要去看。”
“也许吧。”苏幕诚凝神看着他们的背影。
沈东篱叹道:“寂寞很可怕,对慕诚而言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也不容易,何况这对黑堡也是个绝好的机会。”
苏幕诚微微一笑:“东篱最知心就是总能把话说到人的心坎里。你若真的中意那个少年,我答应你不杀他。”
安平王爷怒道:“你说什么话,东篱是我安平王府的佳婿——”
苏幕诚摇头:“轻雷,东篱对凤儿只有兄妹之情,他们注定无缘,你就不要再强求了。你若想永远留下他,想点别的办法吧。”
说着大步向外走去,安平王爷跟了过去,似乎在争辩什么。
“没想到黑堡之主竟然是落岫山庄的大少爷,”莫可问喃喃道,看了看楚风良:“东篱和堡主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机会不机会的,风良,你明白吗?”
楚风良白了他一眼:“你跟东篱最要好,怎么不去问他?”一拉楚风奇:“我们走。”
莫可问搔搔头:“小心眼的家伙。东篱,你——”
却见沈东篱微微眯着眼,深邃的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似乎穿透这片枫林,看向哪两人消失的方向。
莫可问心中一动:“怎么了,东篱?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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