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众人反应各异,有人气愤于他的傲慢无礼,有人对那两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打定主意看热闹,两不相帮。
荆楚云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风唯卿和另一侧怒火沸腾的三人,微笑着火上浇油。
“那位李兄是空口有凭,而我么,反正是宁枉勿纵,先杀了再查不是更好?师太和崔掌门是这个意思吧?”
纪幽师太和崔定桓同时厉声喝道:“谁说要杀你,我的意思——”又同时停下,声音齐得如同刀切一般。
“真好啊,”荆楚云拍着手笑道:“二位掌门如此心有灵犀,在下也不禁想问二位是什么关系,到这里是参加武林大会呢,还是另有内情?”
话音刚落,已有人笑出声来,也有人忍俊不禁,大多数人却皱眉,心道这少年恁的胆大了,那崔定桓倒没什么,可是纪幽师太是出家人,性子又刚烈异常,恐怕会有麻烦。
果然,纪幽师太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拔剑跃起,冲着荆楚云当头劈下来,众人不禁暗道,这招“轻鹤鸣出”,招式简单却被她使得气势如虹,隐隐有风雷之声,这老尼姑的武功不愧为百年不衰的峨嵋派掌门。
风唯卿一把将楚云拉到身后,让过此招,想到师娘曾叮嘱他不要随便和女人动手,于是按捺住没有还手。纪幽师太一招落空,未待招数用老,手腕一转,剑身放平,闪电般拦腰横扫而去,这次却把风唯卿也笼在剑光之内了。
众人眼见她剑势威猛,均想:完了,这下不管风唯卿是跃起,还是矮身,或是想旁边躲,都无暇顾及身后的人了,看来此番那俊美少年在劫难逃。
风唯卿急切之间把楚云向上一抛,自己却出乎众人意料的向前迈出一大步,让过长剑,变成纪幽师太的手臂扫向他腰侧。
有人暗中为风唯卿可惜,纪幽师太全身都灌足内力,这少年必受重伤。还有人已经准备为纪幽师太喝彩,却听“当啷”一声,长剑落地,纪幽师太跌出十步之外,弓着身子摔倒在地。
在场众人都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方才虽然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却都看得明白,纪幽师太的手臂正击在对方挡来的手臂上,双臂相交,长剑震落,而她跌出去,却是被对方一脚踢在小腹上。纪幽师太还能站起身行走,风唯卿显然是脚下留情了。
仔细思索他的招式,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平平无奇,却恰到好处,自在潇洒,浑然天成,没有丝毫浪费和雕琢,当真是精妙得无与伦比,这正是他们极力追求却不可得的最高境界,这少年竟然达到了。
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峨嵋掌门,众人心中都为之一震,一时之间场上除了山风拂过,再无其它声音。
风唯卿伸臂将落下来的楚云抱在怀里,轻问:“没事吧?”
荆楚云摇头,风唯卿放下他,转头厉声喝道:“为了一句话便要杀人,算什么出家人?出手偷袭晚辈,也敢称一派掌门?哼,我看还不如鸡鸣狗盗之辈。”
这句话说得众人都有些涩然,一名峨嵋弟子跑过去,想扶起纪幽师太,她却一把将来人推来,挣扎着站起身,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咬牙一字一字道:“今日之事,贫尼记下了。”说罢头也不回地下山而去,那名弟子倒还懂礼,向众人行了一圈礼才起身追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自在,一时之间无人答言。
半晌,崔定桓大声道:“这下知道这二人的关系不寻常了吧,他们的话都不可信。而且,这人在武林大会上公然打伤一派掌门,也未免太过嚣张,如何处置,还请盟主定夺。”
这人一回神,第一件事竟然还是给武林盟主出难题。众人暗自摇头的同时不禁想,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须知情人之间一举手一投足,便有说不出的默契在里面,何况风唯卿并未刻意隐瞒,众人一经注意便已猜到,均想:世上喜好分桃断袖之人也算不少,可是像这样理直气壮的却也极为少见。
空静被崔定桓一逼,只得站出来道:“年轻做事更需三思而行,风少侠,只要你不再管这个少年的事,贫道便既往不咎,请自行下山去吧。至于这位公子,请你留在这里,将武功来历交待清楚才好,也可消了大家的疑惑。”
风唯卿冷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要说的都说了,你们爱信不信。他的事我管定了,你尽管追究过往便是。”
见他态度无礼,空静也动了气,暗道:他武功再高能高的过这里所有人吗?何况还有黑堡之主坐镇。想到此处心中窃喜,当初怕魔教余孽难以对付,才托莫可问去请黑堡之主,这一步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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