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浪滔滔(22)

2025-10-07 评论


凤宁芙秀足一跺,「你正经一点行不?」

瞧她气苦的模样,霍连环吊儿郎当的神情一敛,双目温柔深沉。

似是记起某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尊姆指大的彩釉泥偶,上头还系着红绳,不由分说地,他将红绳挂在她颈上,那尊小泥偶就垂在她胸前。

「这叫『大阿福』,大阿福,福气大,希望它能帮妳消灾挡难。」他低语,难以自持地将吻印在她雪额上,见她雾眸如梦,怔怔然地望着自己,他又是一笑。「跟妳家人回去吧,最好别提我。」

他旋身便走,走得极快,步伐稳定,迅速转进巷弄深处,好似那伤根本不值一提。

凤宁芙仍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处。

垂在胸前的那尊小小泥偶像块烧红的烙铁,穿透层层衣衫和血肉筋骨,毫无预警地在她心房烫下印记。

这是……为什么?

他说,他也想回海上,可心不允……遇上了她,所以心不允……

他的心,难道不受他支配吗?

缓缓,她抬起小手握住泥偶,听见那些前来寻她的脚步愈来愈近。

她该要张声呼唤,又或者该循声而去,可偏偏没法收回视线,仍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厅才离去的方向。

那……她的心呢?也在自己掌握中吗。

宁芙儿,妳完了,当真完了。

她轻叹,有些苦恼,有些有些莫可奈何,也有些甘之如饴,在耳畔、在脑海中、左胸悸动处悠悠回旋,一遍又一遍。

「唉……」完了……那就完了吧!

她头潇洒一甩,提裙住巷弄深处奔去。

那狂浪翻腾,万顷碧波,她逃不出、躲不了、避不开,就任由着席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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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暖阳,沁凉空气里嗅得出淡淡暖味,薄光如金,大把大把地、不由分说地透进窗纸,驱逐了屋中些许冷意。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半裸男子翻了个身,左腹的疼痛立即将他从沉睡中拉出,他眉峰成峦,薄唇滚出一声低咒,下意识想避开伤处,却压到右上臂的刀口,又一声咒骂,他双眉纠结再纠结,痛得磨牙。

静静等待着疼痛消退,他眼皮掀也未掀,感觉还能继续睡下。

然后,是某种奇异氛围骚动他的心,发觉外头竟不若往常寂静……是那姑娘,不知被什么逗笑了,她笑音如铃,雅而清脆,他忘了身上的疼痛,下意识倾听。

「真的吗?明年我还可以上你们的艺阁?通天海大哥,我真的成吗?」

「成--当然成!」那粗嗓豪气得很,「俺帮妳打包票,不只明年,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大大大后年、大大大大后年,还有大大……」

「停!够了吧你,别『大』下去啦,反正就是往后的每一年。」少年清朗的声音挺不耐烦。

「呵呵,是啦是啦,就是小淘沙说的那个意思,往后每年潮神生日,妳上艺阁游街,算是为俺们两肋插刀,助了一臂之力啦!还有,往后称俺海大哥方便些,『通天海』是俺外号,可俺姓海,不姓通。」

少年忽地哇了声,「大什么哥呀?叫海大叔、海大伯还差不多。」

「你他妈的就非得臭俺才开心啊?」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俺是汉子,个是君子,吃屎吧你!」

「哇啊--小人、小人啦!」

「唉唉……」姑娘终于插话,似是费劲儿地忍住笑,「你们从昨儿个斗到现在,还不嫌累呀?那好,你们接着斗,我该回去了。」

「等一下!」两人异口同声,挺紧张的。

少年嘿嘿地陪笑,「姑娘,先别走,咱们家二爷还没醒,妳、妳妳慢些再走。」

「他……他醒不醒关我、关我何事?」柔嗓中有些忸怩。

那雷般的粗声道:「不是吧!妳昨儿在床榻边守了俺家二爷一夜耶,帮他清理刀伤,还帮他洗脸洗澡,现下才想撇清,太迟了吧?」

「我、我没帮他洗澡,那那那只是擦澡,擦上半身而已……」

「都一样啦!反正妳对俺家二爷是情深意重,俺家二爷待妳是意重情深哩,别走别走,他醒来要见着妳,肯定欢喜上了天啦,呵呵呵~~」

少年赶忙接话:「是呀是呀,姑娘,咱小淘沙在连环岛这么多年,跟着二爷跑遍各大洋,还是头一遭见他对一个姑娘这么有心,他对妳可在意得不得了哩!打从妳出现,咱们家二爷就没再上妓院花天酒地,以往船要靠了岸,他肯定去,沿海著名的几座花楼他全光顾过,红颜知己可真不少,他还……哇啊--痛、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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