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到日落才回来,入夜后,她点着微微的烛光,坐在桌旁看着医书。
夜静人寂,她所住的院落平常不会有人在入夜后进来,因为人人都怕她著一个不悦,伸手出剑便会要人命,所以大家很懂得明哲保身,但今夜却例外。
“叩,”一颗石子乘风而来,击中了窗棂,发出声响。
铸月抬头看了窗外一眼,并没有起身追出去。
来者若要她的命,就不会用石子,反之,用石子的目的是引她出去,而她并不考虑回应这种邀请。
“叩、叩。”又有两颗石子击窗,这次射破窗子,掉了进来。
铸月仍无意搭理,心想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何必要去?
但对方不肯死心,一颗石子再次有力的破窗而来,在她面前灭了烛火,说明了非要她出去不可。
铸月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推开房门。她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分明有求而来,却又故意挑衅。
她才开了门,便见月光下一抹黑影自拱门处消失,刻意要让她追上去。但是她却故意以行走的方式,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不怕会跟丢,既然对方有意要她跟上,那么她走得再慢,对方也会注意让她能够跟上,绝不会轻易让她放弃,不然得不偿失的可是对方而不是她。
踏着月光,铸月大摇大摆的自战家大门走出,战家的奴仆全不敢说些什么,因此她相当顺利的离开,一路随着对方走到兵器城的后山。
那里空无一人,倒是有几棵果树。昏黄的月光。徐徐的微风,是个挺不错的地方,她想往后夜时里无聊,倒可至此处乘凉,亦不怕有人打扰。
铸月在那里吹了一会儿晚风。引她出来的人始终没有现身。
她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她也不多等,旋身就要离去。
忽然间,她听见有物破风而来,迅速的“咚”一声。人果树的树干断了。
来人射的是一把小刀,刀柄上缠了张白纸。
涛月走向前,抽下白纸,任着刀留在树中而置之不理此人相当聪明,兵器城出产的小刀不计其数,各家各户都有,根本就无从查起,就算刀留在树上,也不会引人注意,大伙儿会当是小孩儿在练射剑未取下的。
她打开白纸,内有一行黑字。
黄金百两,取战戢性命。
有人想要战戢的命,铸月看完后吓了一跳。这人请她杀战戢,而代价是黄金百两,究竟是何人出手如此大方呢?
她再次看了看纸条后,想也不想便撕碎它,任它随风飞散,表示她不接受,然后转身下山回战家。
来人似乎没弄清她的性格,没错。只要有人出钱买命,她是会接,而且也未曾不接过,因为那些人通常有令人可恨之处,她可以一口应允而不反悔。
但是,战戢的情况例外。战戢目前的身分是她手中的病人,而她的规矩是病若未越则不杀。
铸月甩开心中复杂的情绪。那人要战戢的命,她现在是不可能答应的,至少得等到他病越,届时或许她会看在黄金百两的份上多作考虑也说不定。
她手中的病人得等到病越才有权被杀,寻常人是动不得她的病人的。
◇◇◇
七日的酷刑总算结束了,战戢看看自己似乎黑了点,再看看受尽牵连的申屠列,黑得更彻底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因为他清晨才刚梳洗好,铸月就来看他。
他当然是乐得想飞上天去,不过此刻不行,因为她正在替他把脉。
铸月诊过脉后,便取出一根金针划破他的小指。
申屠列吓了一跳,原本是要冲上去,但他脑中很快浮起上次她警告他的话,才勉强压下这股冲动,让自已站在原地不要动。
铸月看了战戢一眼,点了下头,迳自收起金针。
“你好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一阵子就可以开始练功。”血的颜色殷红,表示内伤已痊越。休息一阵子,吃点药,等补足气血后,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她暗忖着。
“哦。”战戢以带些失望的语气回应一声。如果他痊越了,那她会继续留在战家吗?一想到这里,就让他觉得心情低劣。
“你怎么了?”铸月收好金针,抬头望见原本笑容满面的他变成愁眉苦脸。一时太过讶异而询问出。
战戢别扭的摇摇头。他才不会笨到直接说,搞不好说出来后她会提早气跑,那他可就很菟枉,所以现在要赶紧想另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愁眉苦脸,再说这是铸月第一吹主动关心他。不要大拿乔,免得她以后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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