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没想,便扬起手,清脆地给她一巴掌!
朱槿被他打得跌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容扭曲的他!他竟然动手打了她?这是他第一次打她,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难道他真的讨厌她了?
她抚脸,脸上巴掌的痛,渐渐蔓延至全身,连五脏六腑都一起悸痛。是的,她活该被打,他已经不再喜欢她,对她的存在感到厌烦,她还不知好歹地哀求他的怜悯!
而扶桑则是瞪着自己的手,一时间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老天,他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手掌会这么痛,痛得直达心房?
这举动吓坏了一旁的喜蓉,她立即走上前夹在两人中间,挡住扶桑,怕他再有什么举动,然后对朱槿露出鄙夷的眼色,说:
「我最讨厌的就是像妳这种女人,一点骨气都没有!拜托妳能不能不要像苍蝇一样,死缠着贝勒爷好吗?贝勒爷那么尊贵,不是妳这种女人可以霸占的,以后他有我伺候就够了,妳就安心去简公子那里吧!」
回过神来,朱槿似乎懂了,也突然明白自己无论怎样做,也不能改变这个令她心碎的事实!
她泪盈于睫,酸楚的说:
「是的,我配不上他,我只是低贱的歌女,不过是能够被人花钱买来卖去的女人,我这种人,怎还能留下让贝勃爷碍眼呢?」
听见这犹如指责他负她的话,回过神来的扶桑,差点承受不住她的悲伤,想上前好好拥住她;但喜蓉一个眼神,他就猛然想起自己不能再给予她任何希望,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行动,免得亲手毁了这计画。
朱槿凄然地望住他,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如果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你真心希望的,那么我会听话。这样,你就会开心了吗?」
她想看他的笑容,她想他顺心如意。这不就是打从一开始,她就暗暗发誓要给他的吗?现在,她只不过离开他的视线就能使他开心,她为何要抗拒呢?
认命吧,她也该从美好的梦中醒来了!
扶桑黯然地撇头不看她,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四天后,我会替妳举行婚礼,简捷会亲自来迎娶妳,妳好好准备一下吧!」
她的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但是她的心却没有停止呼唤他……他可有听见?
不,他听不见了!原本心灵相通的他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对方了!
她点点头,无声无息地退出房间。
待朱槿离开后,扶桑失神地坐人书桌前的木雕椅中,无力地把脸庞埋入双掌之中。
他把他俩的情分了结了!他终于能够将她送进安全的地方了!他应该开心才是,但他现在,就像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一样,疲惫不堪!
「贝勒爷,喜蓉替你演这埸戏,也达成你的目的了;可是恕我多嘴说一句,我和简爷一样,不认同你这么做。」喜蓉心里也有着深深的无奈,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有多么难过。
假如不是简爷跟她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贝勒爷的决心,她亦不会演这场令外人看了都伤心的戏。
「槿儿说让别的男人碰了就寻死,她怎么可以这样固执?」他好象没听见喜蓉的话,喃喃自语。「听见她这样荒唐的话,我一急,才忍不住打了她!我要让她清醒一点,她不可以像我一样,把自己的生命不当作一回事,她不可以啊……」
「贝勒爷!」喜蓉担心地看着一向冷静理智,此刻却像失了神魂的男人。
「谢谢妳……这阵子就麻烦妳在这里住几天,直至槿儿出嫁为止。」
「我会的。」她叹着气走出房间,无奈地为这互相折磨的一对男女,祈求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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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街头之上的贝勒府,大门张灯结彩,仆役忙得不可开交,路人一看就知道府中快要办喜事了。
「是不是贝勒爷要正式迎娶朱姑娘了?」傍晚,几个定期送新鲜蔬菜来贝勒府的村妇,在后门问起厨房中的丫鬟。
她们都认识朱槿,而且都很喜欢她。知道她一向得贝勒爷的宠爱,早就料到她有正式进门的一天,所以都为此事高兴起来。
「不是贝勃爷娶福晋,是……朱姑娘要出嫁了!」
「那不都是一样吗?」
「当然不,朱姑娘明天要嫁的,是京城最大布行的老板简捷简公子,咱们贝勒爷只是主婚人。」府中一点喜气都没有。
「什么?朱姑娘不是贝勒爷的宠妾吗?怎会突然嫁给别的男人?」
丫鬟只是尴尬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明白。这件事的迂回曲折,离奇古怪,连自家的下人都搞不清楚,也难怪他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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