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你骗我!扶桑的武功那么厉害,岂能被人轻易所伤?他有很多手下的,不是吗?他们怎会由得他被杀而不帮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些可笑的谎言吗?」
她的发髻摇得乱了,脸上的妆也哭得糊了,渐渐无力的身子如脱线木偶般,简直像个疯婆子一样。
简捷伸手扶住看来随时都会倒地的她,胸膛剧烈地起伏。
「我没有骗妳,这等大事我又怎会拿来开玩笑呢?扶桑真的死了!」
当他从济傎口中知道这个消息时,也是激动地不愿相信,但那只是逃避现实而已,扶桑的一去不返,无论如何已经是事实,他们必须相信。
听见简捷再三证实,她的心就像被五马分尸,向四面八方撕扯着!
扶桑死了!扶桑真的死了!
他就如她的神只一样,照亮她的一切,是她生存的动力,他怎么可以死呢?他死了,她还能活下去吗?
不,不要丢下她一个人,扶桑!
陡地,她眼前一黑,在婢女及简捷面前,当场昏厥过去!
「她现在的情况如何?」简捷站在朱槿的床边,忧心仲忡地问。她是扶桑交付给他的人,可不能有事,否则他就愧对好友了!
「夫人她受刺激过度,加上身子骨本来就不健壮,所以很容易胸闷,昏晕过去。」大夫慢慢说道。
「那可以治好的吗?要什么药材?」
「简爷请放心,只要让老夫开几帖宁神药让夫人服用、应该几天时间就能恢复过来,不过接下来别再让她受到刺激了。」
让大夫诊脉、开好药方后,简捷不再多问,请人送走大夫后,马上要人出去抓药。
扶桑才刚刚过世,且搜寻尸首未果;但从济傎处得知,皇上三天后会以「护驾有功」为名,在朝中追封「英勇殉职」的扶桑为康郡王爷,平反当年康郡王府的冤情,并用大礼厚葬他。
这边厢,槿儿一收到扶桑死讯后又病倒了,这情况真使他头大!
他步出花园,仰天长叹。
抹桑你真狠心,竟然就这样一去不返,留下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为你伤心流泪!
相爱的他们,难道以为弄得天人永隔,才可以切开彼此的牵绊吗?
不,绝不,如果是那么容易,那老天何必要他们这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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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昏迷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下午时候清醒过来。
她张开沉重的眼皮,望着这间空荡荡的屋子,脑子突然觉得好乱,好象刚打过一场仗般混乱不已!
「扶桑……」
「夫人,妳醒了?我马上叫老爷来看妳!」服侍她的婢女惊喜地叫。
「别叫我夫人!我不是简夫人!」她首次如此喊叫,现在心中对这个称谓充满恐惧,好象将她和扶桑越拉越远!
「简公子说扶桑死了,是真的吗?」
现在服侍她的婢女都是新买进府的,所以不知道她和扶桑的事,只知道他是简捷的好友。
「贝勒爷的确过世了,老爷刚才从贝勒爷的丧礼回来……」
她一听,差点再次昏厥,婢女见状马上扶稳她。她二话不说,穿鞋着衣,冲出寝室。
她的动作已惊动了四周的仆役,有几个已机灵地去通知简捷。
简捷一到,马上被这个消瘦、憔悴得不成人样的女子吓了一跳!槿儿这些天不是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吗?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走上前去拉住朱槿,扶正她的身子,但她早已失了颜色的唇瓣、脸上滴滴的泪痕却再次震动了他!
「槿儿,妳身子还未好,应该在房中休息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已葬了扶桑?为什么连他的丧礼,我也不能去?」朱槿牢牢拉住他的手不放,拚命地吶喊。
「咱们是怕妳伤心……」
「我要见他!我要去陪他!他最后一程我不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更恨我的!」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令听的人也痛人心扉。
「但是……」
「我求你让我去,算我求你,带我去他的身边!」她跪在地上,不停向简捷请求。
禁不起她的哀求,简捷不忍心,于是驱马出府,带着朱槿来到扶桑新造的坟墓前。
除了必须要守墓七天的两个兵卒外,这里没有别人。
朱槿站在扶桑的墓前,心中一片黑暗。她仔细地察看着那块石碑,彷佛透过它就可以看到扶桑一样!
她的热泪突然涌上眼眶,像发了疯般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向墓碑走近。
「扶桑……」她紧拥着他的墓碑,将脸贴在冰冷的石头上,泪水蜿蜒流过碑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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