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奴儿(18)

2025-10-07 评论


可现在,他却将她像囚犯一样地看管,难道他对他的好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把她骗来?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玉蝉心情极度郁闷地自问,像他那样,在十几岁就接掌这么大的家业,还在凶险的商道上一路高奏凯歌的人,必定有他的不凡之处,可是对像她这样的傻丫头,他需要玩弄心机吗?

她曾经相信他是好人,可现在,她觉得他是那种表面温柔、骨子里狠毒,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得离开他!

晋阳是她的家,她要回去。

虽然宠爱她的爹爹不在了,可她还有世伯和其他商队同伴,大家一定还会像以前一样接纳她;而她,也会像从前一样,跟随商队春去秋来,东南西北到处贩货,就像从前一样……不,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了!

爹爹死了,她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

痛苦像潮水般涌来,玉蝉双手覆面,黯然饮泣。

她不喜欢哭,因为她认为流泪是软弱的表现、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行为,因此无论遇到多么大的灾难,她都不曾在人前失态大哭过。

可是今天,从再次遇到古淮南起,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挡都挡不住。

她不想流泪,却控制不住,她因而恨自己、恨他,是他害她成了这样!

一口气堵在胸口,她猛然坐起来,擦掉眼泪。

不哭,她绝对不能让他把她变成一个没用的泪人。再说,哭有什么用?

她忍住泪,瞪大眼睛,看着火盆里烧得红红的鸟金,打定主意要尽快离开,绝不留在这里做他的囚犯!

至于如何离开这里,她并不太担心,尽管门口有人守着,白天身边也一定会有人盯着,但她相信古淮南事多业大,不会有时间和精力亲自跟她耗;而要骗过他的那些手下应该不难。

不过,她得“借“匹马走,有了马,她会感觉安全些。

脑海里不明然地想起抓她的那几个强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他们了,可现在,那几个可怕的混蛋,和已不再困扰她的往事,再次纠结在她心头;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些丑恶的嘴脸、听到令人恐惧的吼声,感到身上挨打的痛楚,和内心的恐惧……不,不能想那个!

她猛力摇头,把脑海里可怕的声音和画面摇掉,往好处想,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们应该已经因为找不到她,而放弃抓她的念头。

她知道他们抓她的目的,与古淮南找她爹爹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找那个被爹爹好心埋葬的人。

但古淮南是出于亲情想替表弟迁葬,可说事出有因;而那些强盗,要找一个两年多前被他们杀死的人,又是为什么?

就在她思索着其中的玄机时,听到门外传来了说话声;虽然听不清楚说什么,但她听出那是古淮南的声音,不由心神一凛。

可还不来及摆出最能表现她怒气和决心的姿态时,他就推门进来了。

玉蝉只好按兵不动,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这么晚了,你干么还不睡?”古淮南反手将门关上,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由于他坐得很近,对她形成了一种压迫感,让她感到不安,便没有说话。

他伸出双手在火盆上取暖,静静地看着她,从她通红的鼻头和双眼,他便知道她刚刚哭过;他后悔不该陪王上玩那些无聊的游戏,应该一说完正事就回来。

“干么瞪着火盆,它跟你有仇吗?”见她紧闭双唇不看他,他想引她开口。

她果真上钩,瞪着火盆冷冷地说:“它跟我没仇,可是我不想看到你!”

古淮南明亮的双眸,闪过有趣的柔光。“那就怪了,有人传话给我,说你要见我,若见不到,你今夜就不睡觉。难道是他乱说?那我得去查问他……”

以为他真的会去为难那个人,玉蝉急了,抬起头大声说:“他没乱说,是我让他传话给你的,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再见你!”

“为什么?”他眉峰微微一颤,半边身子侧转向她。

他居然还敢问她为什么!

玉蝉生气地说:“因为你跟我耍手段,你假装对我好,其实是把我当囚徒一样关起来,你只是想利用我带你找到你要的东西,根本不是真的对我好!”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却不见丝毫怒气或得色,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的心不由得旁徨起来,脸上的怒气被迷惑取代,才轻轻地问:“我对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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