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们,也分不清自己心头那横冲直撞的情绪到底代表什么,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不自觉的倒退一步,艰涩道:「殷旗剑,你…一直用那种眼光在看我吗?」
殷旗剑没回答他,只是下唇咬得实紧,双臂一直颤抖,眼睛也突然红了起来。
风城觉得自己有点昏头转向,右手忙抚着额头一会儿道:「殷旗剑,我想离开这里…」
「我要离开这里…」风城像失了魂一样,张惶而喃喃念着:「我要离开这里…」
这时,在外头喝酒打屁的山狼寨兄弟突然散会,三三两两勾肩搭臂走进大厅来,便见他们三人像钉子一样杵在地上,气纷诡异,大伙不禁你一言我一语道:「怎么了?」
「顾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殷旗…」
风城、殷旗剑把这推人全当做空气,只阴晴不定的望着彼此,顾云逍却面露冷笑。
不一会儿,风城避开了殷旗剑的目光,缓缓转过身,又念了一句道:「我要离开这里。」便朝大厅走了去。
因为风城是被软禁的官爷,他现在大大方方表示要走,两个寨中老大却都不发一语,大伙登时一阵慌乱,不知该挡还是不挡,忙七嘴八舌道:「顾老大,他…他说要走耶!」
顾云逍不理手下的追问,只冷冷瞧了殷旗剑一眼,似乎对风城的决定不觉意外。
然而这一眼却让顾云逍傻了,原来好强、自负的殷旗剑竟红着眼,望着风城的背影掉下了眼泪。
山狼寨兄弟也都跟着呆若木鸡,在他们心目中,这个面若观音的男子,可是性烈如修罗的汉子,当他射穿别人脑袋时,是眼睛不会眨,手心不会软的,如今竟然泪流满面!
顾云逍忍不住慌道:「殷旗…」
殷旗剑呆呆的看着风城的身影消失眼前,眼光才瞬然一冷,甩身离开人群…
风城和他们的关系已僵持两天了,由于山狼寨不愿放人,风城单抢匹马又闯不出寨,便整日闷在房里,竟是不吃任何东西。
若不是忌讳殷旗剑,顾云逍恐怕早就杀了风城,因此他是乐的风城饿死,当然就不管他吃不吃。
殷旗剑却是心烦意乱的不知作何处置,他现在已无法像先前一样,用着挑衅、漫不经心的态度,去激怒风城,如今,他的冷漠和好强,在现在的气纷下,完全起不了作用。因此风城越是不吃东西,他的情绪就越加混乱。
「你不要喝太多!明天有案子!」顾云逍抢下殷旗剑的酒瓶,烦噪的喊着,殷旗剑登时翻脸的抢回来,酒意浓重道:「我就是闭着眼…也能帮你杀人!」
浓厚的酒精在他体内燃烧,把他一个白晰的面目弄的血红,散乱的发丝,汗水淋漓的身体,简直像曾泡在酒缸中一样。
厅里,兄弟们七零八落的歪倒着,顾云逍却只负起殷旗剑让他到房里安睡。
顾云逍第一次见到殷旗剑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竟是一点意识,一点防备也没有。
自很久很久以前,殷旗剑开始和自己保持距离开始,就不再碰过他了。
不,不是不再碰,而是碰不到。
因为他的性格越变越激烈,苍白清秀的五官所透出的气质也越来越狠辣,那种希冀咬碎自己骨骼的恨意,毫无遮掩的漫延在空中,然而顾云逍却像只迷失的羔羊,楞是把自己推到这样的险地。
正所谓爱恨一线间,他似乎潜意识的说服自己,殷旗剑对自己的恨意是因为爱的存在,可是,当看到殷旗剑用着复杂又温和的目光望着风城时,他总算有种醍醐灌顶的冰凉。
因为他突然发现,殷旗剑对自己的恨,根本就是恨。
顾云逍面无表情的抚着殷旗剑冲的血红的脸颊,忽然将他拉起身,拥抱起来。双臂间的真实感化去了他长久以来的空虚,让他心情万分平静。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顾云逍用着沈静而阴森的语气说着,如同一种宣言,一种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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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阵要命的头疼与干渴,殷旗剑狼狈的奔出房门,直冲伙房,漫无章法推开伙房兄弟,找到水缸,一颗头直接就泡了下去,一下子弄得水花四溅,也吓得伙房兄弟个个面面相觑。
「殷…旗…你怎么了?」他们小心奕奕的问着。
这两日,旗旗剑的脾气万分暴燥,但顾云逍却百般容让,兄弟们只好跟着忍气吞声,再加上他长得实在很讨喜,被扫到风暴的兄弟们只好自认倒霉。
他双手扶着缸延,披头散发的望着水缸,淡淡道:「为什么只见你们几个,其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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