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的起了身坐在梳妆镜前,傻愣愣的望着镜中那张哭得憔悴的黯然小脸。半晌,想起藏在梳妆台下的东西,上官卿卿连忙弯身拉出。
那是一只雕花的木盒,掀开盒里,里面放置的是一颗大红色的锦缎绣球。
静默端详手中的绣球,霎时悲从中来,她唇瓣抖了抖,继续低啜哽咽。
“怎么办?他是堂哥呢,这样……他就不能娶我了。”
同姓不婚,都是上官家的儿女,又岂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
“绣球呀绣球,你说,老天爷是不是跟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上官卿卿无奈的扯唇轻笑,却是比哭更难看。
叩!叩!
陡地,房门传来两声轻扣。
上官卿卿面色一凛忙以袖抹去脸上的湿泪,吸吸鼻子又清清嗓子,确定声音不再带有哽咽才扬声问:“……什么人?”
“晚膳你没吃,我端来了。”男人的语气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拘谨。
“我、我不饿,你端走吧!”
听得见他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表情,这情景仿佛又回到荒岛上的溪边一样,不过这回她却不敢抱以任何非分的妄想。
门外的男人停顿了会儿没有出声,良久,才绷着声音启口:“我有事想和你谈谈,开门。”
“……我想休息了,有事可以明天再说。”她现在害怕听到关于他的一切,更不想在他眼里看到任何的同情和怜悯,甚至是可笑的安慰。
双眼紧盯着门扉,上官卿卿揪着裙裾,一颗心紧张的七上八下。
“该死的!我不想对着房门说话!快点开门!”
“拜托!如果你还在乎我,就让我静一静,明天……我们在再一起把话说清楚好吗?求求你!”她不想连最后的尊严和骄傲都失去,若是这样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在乎!他该死的就是太在乎了!
明知自己就是那个令她伤心流泪的家伙,却无能为力去改变眼前的事实,只能暗自懊悔自责。
武大狼双拳握得死紧,恶狠狠的瞪着门扉,好像那门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巴不得出拳揍个几下。
事情演变至此,他即使心里矛盾也不愿让她独自一人去承受痛苦和煎熬。横竖他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如过来见她一面,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好,那我把饭菜放在门外。”武大狼放下手上的餐盘,不舍的交代着,“……喂,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真他奶奶的王八老天爷,好端端的一个娘子变成妹子,这样玩他比较过瘾吗?
可恶!又瞥了眼窗上倒映的女人剪影,武大狼喃喃低咒几声才举步离去。
门外没动静了。
上官卿卿悄悄吐出口气,依旧没起身的打算,迳自把玩着手中的锦缎绣球,眼里又不争气的蒙上一层水雾。
回首过往,忆起和武大狼一路来的相遇、相知和相许,还有阿爹临终前的叮嘱。倏地,唇边扯开一抹强颜欢笑的笑靥,上官卿卿无奈的喟叹。
“……罢了,堂哥就堂哥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卿卿小心翼翼地将绣球放入盒内,连同披挂在架上的红嫁衣一起收起,缓缓覆上的盒盖,正一点一滴掩藏起那不该属于自己的身份,藏起所有爱恋的记忆和痕迹。
武大狼有一个新的身份。
前任护岛将军上官富义的儿子、现任护岛女将上官凤舞的兄长——上官龙飞。
龙飞,是那个没缘见到一面的父亲为他起的名字,这是根据他那“身轻如燕”的姑母上官飞(肥)燕转述的,经过上官凤舞的第一手消息和上官飞燕的验明正身后,似乎没任何异议的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午前,武大狼和上官飞燕先到祖祠焚香祭拜认祖归宗,随后才一起到天燕阁的膳房用中膳。
这是他正式入上官家后的第一餐,因此慎重其事的将上官家的人全邀来了,说这是为他摆的团圆饭。当然,这也是上官飞燕那鸡婆好事的姑母说的。
饭桌上,上官飞燕嘘寒问暖的关心个没完,而上官凤舞那妮子则是叽叽喳喳瞎扯个不停,就连最小的上官宇都能在一旁思思啊啊的胡乱答腔几句。
热络喧闹的景象背后,仿佛企图粉饰着什么禁忌话题和吊诡气氛。
不过,似乎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热衷于与他攀谈寒暄。
盯着对座那个心不在焉低头拿筷翻弄着碗里饭菜的女人。武大狼隐忍一上午的火气终于按捺不住,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碗筷,他双手环胸,暴怒的率先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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