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娶品芙。”他不让母亲抱这种希望。
白梅愣了下。“你知道品芙一直以为你会娶她吗?”
“我不曾做过那样的暗示,品芙怎会有那样的误解,会不会她会错意?”
秦衍发过誓,不能辜负北门天雨。她已是他的人,只差拜堂的形式,这部分他又不方便对父母明说,怕他们以为她是随便的人。
“欣妮也说你不会听我的话。”
白梅难掩失望之色,她和品芙的亲娘情同姐妹,结成儿女亲家是早有的默契。
她只生了秦衍一个儿子,若不能完成好姐妹的遗愿,她会有所遗憾,甚至会觉得对不住她。
“恕孩儿不孝。”
白梅以退为进,“为娘不是勉强你,只是品芙那孩子,自小就努力学习如何成为秦家的媳妇,几次你爹要替你作主娶别家小姐,都给我拦了下来,无非是要等到品芙长大。如今,品芙已到适婚年龄,你不能让她失望。”
“品芙可以找到更好的夫家。”
“胡说,哪里有什么更好的夫家,咱们秦家就是最好的了。”白梅护子心切。
“娘,我不能娶品芙。”
白梅也不急着动怒,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她儿子所娶的女人一定要是她能接受的,无法投缘的媳妇只会替她带来麻烦。
所以她说:“你不娶品芙,北门天雨也未必会嫁给你,听说北门家早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他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不会的,她可以退婚。”
“女儿肯,做爹娘的未必肯。”
天下父母心,哪一个为人父母者不是一心为着自己孩子的幸福盘算着?
北门上拓和颜秋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们的女儿是什么性格的人,他们应该一清二楚,不会硬塞给衍儿做媳妇才是。
若有必要,她决定上门一趟,把话说清楚。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
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
王昌龄春宫曲
为了破除只会一招半式、花拳绣腿的迷咒,北门天雨起了个大早练剑。
真的因为只会一招半式,所以她怎么练还是不出那一招半式。
“我教你。”秦衍说。
三尺长剑吐出银光,凌厉的剑气逼人。北门天雨往剑身后方退开,怕被剑气扫到。
剑光所及之处落叶纷飞,不知过了多久,使了几百个招式,有防守、有攻击,看得她眼花撩乱。
待他收住凌厉剑势,北门天雨才开口说话:“你不是不使剑的吗?为何现下又能把剑使得如此精妙?”
“因为你使剑,所以我练了一下,不然如何教你?”他微笑地将剑收回剑鞘。
“你怎么办到的?”
“什么?”秦衍一时没意会过来。
“使了这么久的剑仍能脸不红、气也不喘?”
“我在使剑时将心思与剑身融成一体,浑然忘我,自然不觉一丝疲累。”
“要如何才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她觉得并不容易。几次见兄长练功,不论使的是什么兵器,都没法使得似秦衍这般高妙。
“慧根、勤练、毅力,缺一不可。”
为了与她更接近,他花了不少工夫将自己不熟练的长剑练就一番。许多事就是这样,一通百通。
“你使的剑法是不是宁小梦的剑法?”她问。如果他懂得宁小萝的剑法,又肯教她,她就不必非要得到宁小萝的剑谱不可了。
而秦衍也不必弃医从商了。
“谁是宁小梦?”
他温柔地将一片顽皮的落叶自她发上取下。
“你爹有一本宁小梦的剑谱啊,说她是前朝女侠,你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她向后退了三步。“如果是关于秦老爷和潘潘的事!别问我,潘潘现在不住秦园,那件事也该了了。”
她把潘潘安置在悦来客栈暂住,本想修封书函请大哥差人来接潘潘回北门山庄,又怕让家人知道行踪。
“不是我爹和潘潘的事。”
“你的表情怪怪的,我看你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我怕我听了又要跟你翻脸。”
“你是不是……”
她捂住耳朵,“不要听,不要听,我不要听啦。”
他握住她的手腕,拉下她的双手。“听我说,我想知道你家里是不是给你订了亲?”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是真的啰?”他心悸了下。
她点点头。“很小的时候订下的,有什么不对劲吗?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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