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下去吧,别妨碍朕饮酒。”他语气多了严厉。
谢红花不走。“您好歹亲自上趟京城了解状况,听说那可是十万大军,您怎能轻敌?再说,这不只是皇上的事,这王朝也是您的,覆巢底下无完卵,这句话您难道没听过?!”
她这是在教训他了!
现场的官员听得猛想点头,但谁敢呀,尤其瞧太上皇的脸庞已是乌云蔽日,眼看就要打雷下雨,谁要敢露出丝毫同气之色,这雷马上就打到自己身上了。
南宫策阴沉了脸。“妇道人家懂什么,再不走,朕让人拉你进去面壁思过!”
她一脸无惧,可小脸却是逐渐通红起来,这红也不是生气的涨红,瞧得他眉心紧蹙。
“您太……太冷血了!”奇怪自己舌头怎么不太顺畅呢?
他眯了凤眸。这女人根本不会喝酒,逞什么强,这下怕是醉了。
“李三重!”他一喝。
李三重赶忙抱头上前要带人。
只是手才伸向她,就教她拨开了。“我不下去……您这家伙真不象话,国家有难您也不管,就只知寻欢作乐,算什么一国之君,是昏君、昏君!”
众人听到这话,立刻僵成化石。这……这她也敢骂?!
南宫策瞪着她的醉态,脸青了一半。
但她犹不知节制,继续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对您太失望了!好,您不管,我管!”她脸蛋越来越红,酒精彻底发作了。
“你如何管?”南宫策的周身己是阴风阵阵。
“我……我自己……自己上京去!”她舌头是怎么了,怎么结巴得这历严重?
“上京去做什么呢?”他冷讥问。
“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我拿剪子去抵抗临南王……”
这不是在说笑话吗?众人见她喝醉说疯话,要不是太过惊惧太上皇的怒气,早放声大笑了。
“胡闹!”南宫策一脸阴霾。
“我说真的,您不管,我……我管,我就要管!”话说完,人已软趴趴的倒进他的怀里,但不巧,她头一偏,磕上桌角,额头马上红肿了一块。
众人见状,跟着惊险的“啊”了一声,这时南宫策的脸上已是横眉竖目了。
他狠狠瞪向众人。“这混帐酒是谁上贡的?”
众人心惊。这是迁怒了!
“长沙特产,这是众人集体……孝敬的。”张英发代表众人颤声发言。
“传朕的旨意,长沙禁酒三个月,尤其是这桂冠酒,不准再上贡!”
响天大日他大发雷霆,吓得众人伏地。这桂冠美酒怕是从此成绝响了。
“你说什么,那女人留书上京去了?!”
翌日,御书房里南宫策怒目咬牙。
春风姑姑紧张得跪地请罪。“奴婢该死,以为晨起小姐还在宿醉,所以松了心……”
南宫策目光如炬,显已怒极。“这女人说真的,真的就给朕跑去京城!”
“太上皇,小姐走不久,应该还来得及追回的。”李三重打颤的建议。
他双眸狠戾的瞥过,李三重立刻僵化。
“要人给朕好生照看着,别出意外,不然——”后头的话没说,但众人已全身阴寒发毛。“心……心愿,您的心愿是什么?”
“朕的愿望是日日都能逗虫,直到七十,少一天都不成!”
“您该……该不会就是我前世那个冤家吧?”
“怎么不是呢?若不是,朕又怎能让你气得内伤。”
月黑风紧,谢红花缩着身子,冒着冷风赶路,可这天候实在太寒了,她边走边呵气,手还是冻僵了。
她满心苍凉,泪光闪闪。其实以她的力量,到京城根本无用,如何能阻止临南王攻京呢?
她只是找个理由离开长沙罢了,因为她发现,当别人替身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同时她也认清,除非那男人自己良心发现,否则她也救不了安仪公主的,而安仪公主更只会误会她居心不良,对她态度更加恶劣。
与其留在离宫,日日面对他与安仪公主,让自己难受,还不如离开,反正她现在未受封任何身分,离开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那男人顶多是生气,但有安仪公主在他身边,他对她的离去不会太介意的。
她寒心酸鼻。走后才发现对他有多不舍,可当替身好苦,她根本无法忍受……
寒风像尖刀,扬得她脸颊刺痛,尤其眼泪被风一吹,留下的水痕更是冻得她脸颊出现一条条的红痕。
正哭得梨花带泪时,忽然,眉头上多出一件狐毛厚披,她讶然转身——“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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