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刑。”
“她已经晕过去了,再用刑恐怕会挺不住。”
“混帐,真是个硬骨头。”
“主子的意思是?”
“再拷问,说不说,都要除掉她。”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行刑的老婆子点点头。
“主子本来也没想要她的命,怪就怪她不该在兴庆宫那么不给主子面子,她以为自己是谁?知道些传闻,就敢对主子出言不逊,就凭她也敢爬到主子头上撒野?哼。”她吐不吐露雁儿的消息都是死。
染血的红衣在角落里抖了抖,就再没有动静。下了朝,一身紫袍的尹显照例来到中书省内,处理公务,官仆送上热茶时,只听门外有侍卫大声禀报,“仪王到,众官迎!”
吹着热茶上的嫩叶,尹显顿了顿。
来者不善啊!
须臾,身着一袭绣麒麟的紫色朝服,淳于千海来到了正厅中。
“各位大人,叨扰了。”他似笑非笑地对着跪拜的官员颔首。
“王爷,言重了。”尹显热络地迎了上去,淳于千海长年不在朝堂上,他很难去猜测这位深受圣上倚重的仪王的心思。
俊美干净的外表下,是仁慈忠厚的本性?还是深不可测的心机?
“尹大人。”淳于千海朗笑,“今日本王兴致一起,想去尹大人府上走走,听说你府中后院,梨花开得甚美。”
“王爷能莅临府上,是尹某的荣幸,可今日有公务缠身,实在是不便。”这个时候到他府上赏花?难道说……尹显心底一突。
“有什么事能比陪本王赏花重要。”淳于千海笑意未达眼底,“东蓝、益寿请尹大人移驾。”同样身着紫服的东蓝与益寿不由分说地架着尹显,跟着仪王离开中书省。这是很明显的绑架,可在坐的官员和门外的侍卫无人上前讯问。
紫色,朝中三品官员以上及亲王才能穿的颜色。它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撇开仪王不讲,东蓝及益寿是太上皇之孙,当今皇上的亲侄,谁又敢出声质疑呢?
出了中书省,淳于千海与尹显乘马车,来到尹府。
“王爷,这是……”尹府外被士兵围成铁桶,尹显顿觉脚软。这可是长安,谁能悄无声息地调来这么多禁卫军围困一个二品大员的府邸?好可怕。他太低估长年在外的仪王了。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尹大人!到了你府上,你怎么比我这个客人还拘谨?”淳于千海大掌拎过他的衣领,拖着他跨过门槛,直奔大厅。
尹显哆嗦了下,完全没想到这位俊逸尔雅的仪王有这么大的力气。
来到大厅,他已冷汗浃背,尹家男女老少都被人架在厅里东侧。
“爹,呜呜。”
“相公,这是出了什么事?”尹家人一见着当家的都激动起来。
“大人,快救救我们。”
“王爷,这可是天子脚下,你意欲如何?尹某乃当朝中书令,杀了我,你也难逃罪责。”尹显声色俱厉。他就不信,仪王能在皇城里如此放肆而无顾忌。
冒着青筋的手突然扼住他的脖子,令他双眼暴凸,手的主人,仍是一脸悲悯宁和。
“有一个人,她不见了两天!”
“谁?”
“昌乐坊喜铺的孤霜。”
“王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尹某一家要有个闪失,御史大夫一定治你个扰乱法纪,动用私刑之罪。”没想到那孤霜对仪王的影响如此之大。但那是个有夫之妇啊,能让一个王爷为她出头?
松开了手,淳于千海转过身。尹显以为他动摇了,哪知道,仪王抽出东蓝的剑,猛然刺中他长子的胸膛。
鲜血迸出。
“啊……”
“本王料你还是不肯说。那你们都去死吧。”他像一尊神只静静地宣示。
送孤霜回家的翌日,他带着御医再次来到喜铺,惊讶地发现,众人都被下了迷药,孤霜更是不见踪影。他心知大事不好,找人四处打探,把与孤霜结怨的人都查了个遍,最后锁定有权有势又心狠手辣的尹显。
“爹啊!你快告诉他,告诉他们啊。”嘴角鲜血流出,尹显长子大声疾呼。
“禀王爷,小的在尹府后院发现两具白骨。”进厅禀报的益寿见眼前的血腥,脸色变了变。
“继续搜,尹显,御史大夫这下有得忙了,除了参本王一本,还得下工夫弹劾你!”抽回长剑,他目光在厅中逡巡,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说!我说!”尹显全没了官威,跪坐在地上,“城外往东走三里的破庙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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