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坏了我苦心筹画之事!」他冷冷自牙际进出一句话,看得出来,他是非常努力在控制自己,才能不对她动粗。
他浑身怒气逼人,何如倩自也感觉得到,但她却仍不知死活回他:
「似你这般无耻淫贼,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竟敢夸口替天行道!」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的怒气。
「我怎会不知道,你的罪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强掳良家妇女、污人清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岂容你狡辩得了,我告诉你,遇见我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否则逼得姑娘我动手,那就难看了!」确实是难看了,但难看的那人绝对会是她。他既然轻而易举将她掳来此,可想而知,对方的武功必然是高出她许多,而她大小姐竟然如此不知死活夸口,实在是不自量力,搞不清楚状况。
「好,你若有此本事,就来抓我。」他满腔的怒气正愁没处发泄,既然她敢口出大话,那么他也无需对她客气,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以泄他心头之气。
两人徒手过了数招,他明显的占了上风,但却突然停了下来,疑惑的问她:
「你为何会使江凌山庄的武功?你与江凌山庄是何关系?」
「怎么?你怕了是吗?想向我求饶了呀!」
他睨了她一眼,低头沉思,半晌,望向她道:
「你可是姓何?是江凌山庄何庄主的幼女?」
何如倩愣了一下,奇怪他怎知道她的身分,莫非自己在武林中已小有名气?
「不错,正是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我何如倩是也。」
「师父说得果然没错,她果真爱管闲事,还能将事情搞得一团糟。」他呆望她,喃喃道。
他虽是喃喃道,但何如倩倒也听得分明,「喂,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谁爱管闲事,又将事情弄得一团乱的?」她可不承认他说的那人便是她。
「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能怪自个儿运气不好,竟然碰上了她。「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说什么?咱们还没分出个高下,而你也还未就擒,我岂能走,我看你是怕了我吧!好吧!只要你肯乖乖到衙门投案,我会向县太爷求情的,免你死罪。」她说得好似赐给他天大恩惠一般。
「怕了你?你以为你是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是看在何庄主面上,我焉能如此轻易放了你,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了便宜?我是得了什么便宜,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本好心想放你一条生路,怎知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他没见过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以你的武功,就算我让你一条手,只怕你也拿我无可奈何,我若要杀你,就如反掌折枝般容易,今日是看在何庄主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坏了我的事,你还当我是怕了你,我没见过比你更不自知的人。」
何如倩很不服气。「听你言下之意,全是看在我爹面上,你才不跟我计较,我反而应该感谢你才对啰!哼!你少自找台阶下,我问你,你识得我爹吗?」
他揉揉发疼的两鬓,他现在总算明白师父为何会怕上江凌山庄!
「我师父是江冉青,你说我识不识得何庄主?」
「江伯伯!」何如倩十分惊讶,他是爹的多年知交,她也曾见过他几次,他是有一徒弟没错,但是……「江伯伯是有一徒弟没错,但是他的徒弟叫孟机,而非你这个采花贼,你休要冒充他。」
「我就是孟机。」今日一定是个大凶之日,他很懊恼为何出门之前,不先看个日子,竟然碰上了这个霉星。「我并不是采花贼。」
「你不是采花贼,鬼才信你,你不需在我面前攀亲带故,你耍什么花样,我再清楚不过了!」她一副很了悟的模样。
见她如此自以为是,他实在不想枉费唇舌再多跟她解释些什么,但,忽然师父的一句话,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虽常将事情弄得一团乱,但终也能意外的将事情圆满解决。」思及此话,他的眼神蓦地一亮,或许此事另有转机。
也许有她的帮助,事情能圆满解决,因此他当下决定告诉她此事的始末。
「我并不是采花贼,之所以那么做,纯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掩人耳目?」何如倩不解他此话是何意。
「不错,其实我爹正是凤阳县的知县大人,他为官清廉,一丝不苟,更不容许子女有丝毫不合礼教之处,凡事总以礼教为先。约莫在三个月前吧!我无意中在市集上见到了花遣云姑娘,当即对她一见钟情,难以忘怀,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她的来历,又因有要事在身,与她匆匆擦身而过,之后,在一干朋友三番四次邀约下,到了吹月楼,再次得见她,才知她竟然就是吹月楼的花魁--花遣云姑娘,她气质出众,谈吐不俗,更弹得一手好琴,实不应沦落青楼。我本有心想为她赎身,奈何家父家教很严,虽然祖上薄留些田产,但他总是要我们克勤克俭,不准任意挥霍浪费,因此当我向他提出要为花姑娘赎身之要求时,除了被他严拒外,更被他痛斥一顿,没有他的应允,我是无法去帐房那儿支得任何银两的。此事我一直耿介在怀,寻不到有何更好的法子,可以帮助花姑娘离开吹月楼,而家父更是因我向他提的要求,误以为我时常流连青楼烟花之地,限制住我所有的银两,不给我分文。我无法再见到花姑娘,这令我十分痛苦,饱受相思之苦。虽然我不过才见她三面,但她的倩影早巳深深镌刻在我心中,再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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