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私事?”被质问得莫名其妙,她忍不住发火。
他以为他还是她的主子吗?他凭什么训斥她?
“我管你,那是因为我在乎你。”展毅然不经意地说出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话来。
他承认,当初为了利益,才匆匆将她嫁出去。如今看来,他不仅失去一名伶俐的婢女,还为自己制造了一名难缠的对手。
“你少说风凉话,我不会相信你的。”以她对他的认知,他不可能突然改变心意。
这其中一定有诈,她得小心提防才行。
“刚才,我故意制造咱们两人有暧昧的假象,目的就是要刺激燕祥悉赶紧谋得一官半职。我的用心良苦,你居然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展毅然慨然一叹。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你刚才真的是在帮我?”
她还是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当然,要不然,我没事和燕祥悉交恶,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他耸肩摊手。
莫未央顿时陷入一片迷惘当中。他为了补偿她,竟然不借与祥悉撕破脸?
或许,他真的变了,变得不再那么自私,懂得替他人着想。“就算你现在做再多事,也无法弥补之前对我造成的伤害。”未央神色漠然的陈述事实。
他带给她的伤害,已经成为她心里永远的伤口,就算结痂痊愈了,还是有疤痕存在。
莫未央冷笑一声。“我一嫁入燕府就成为寡妇,如果不是燕府的姨娘们心地善良,我早就被视为不祥的象征给赶出府了。虽然有幸成为燕府的当家,但在你刻意打压之下,燕府的生意一落千丈,请求你的帮忙还被你冷嘲热讽。你说,这些伤害我能忘得掉吗?”
“先前,我的确做得太过分了点,让我弥补你吧。”
“弥补?你有办法让我摆脱燕府少夫人的身份吗?如果没有,就不要口口声声说要弥补我。”她不由得加大音量驳斥。他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苦。
“我没有办法让你改变现在的身份,但我能帮助你重振燕府的生意,回复以前的荣景。”展毅然自信满满的挺起胸膛。
“你想怎么做?”她随口问。
“我知道,你最近积极的拜访盐官,有意从事盐运事业,刚好我也想转型,不如你跟我一起离开沧州,另辟财源。”他提出建议。
“沧州的盐运事业兴盛,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我何必远离自己的家乡,另寻财路?”莫未央不甚苟同的撇嘴轻哼。
“你想留根家乡固然没错,但沧州的盐运事业已经被私盐商瓜分,利润有限,不见得有利可图,尽早转移阵地,才是上策。”他的表情诚恳,语气不疾不徐,见解精辟,一点儿都不像在说假话。
“那些私盐商目前横行无阻,是因为没有正派的盐官加以整顿,假以时日,朝廷一定会派任正直有为的盐官来沧州管理,届时,私盐商将再无立足之地,我坚持留在沧州经营盐运事业。”,莫未央正色重申自己的立场。
展毅然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直视着她。“哪里有利可图就往哪里去,我不记得自己教过你如此坚持己见。”
“我不见得必须奉行你的经商之道,我很感激你过去教我经商,但请你不要强迫我接受你的理念。”她淡淡的垂下眼,长睫掩住她的双眸,让人看不清她的真正思绪。
不是她故意与他唱反调,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某些观念与她背道而驰。
他眯起双眼打量她。“如果我没猜错,你坚持留在沧州,是为了燕祥悉?”
他没察觉自己的话中带着一丝酸意。
莫未央立即扬高音量反驳。“请你不要胡乱猜测好吗?留在沧州是我自己的意愿,不是为了谁才留下的。”
“如果你不是为了燕祥悉,那就跟我一起离开沧州,燕府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燕府有没有值得我留恋之处,不是由你来论断,而是由我来衡量。”她毫不客气的加以反驳。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燕祥悉,才舍不得离开沧州。”他铁青着一张脸,感觉胸口累积的怒气即将爆发。
燕祥悉那小伙子到底有哪一点好?值得她放弃发财的机会,坚持留下来。
被无端曲解,她气怒到不想反驳。“随便你怎么想,我无所谓。”
反正,不管她怎么解释,他就是听不进去,她又何必多费唇舌。
“你真的喜欢上燕祥悉了?”展毅然不悦的低吼,脸色相当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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