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殿下能够早起读书的话,梨江又何必天天耳提面命。惹殿下心烦。”害他刚刚无意间听到保傅们的谈话,心里头觉得更烦恼了。
“唉,我早起会头晕哪。这事,我早说过了呀。”
最好是有这么娇弱啦!黄梨江觑着眼想。这太子晚上都很晚才熄灯,分明是纵情声色,还有脸说自己早上爬不起来。或许……或许保傅们说的也没错,这太子确实很不受教。
入东宫将近一个月了,他到现在还看不出太子有奋发向上的心。除了临朝日以外,他真的不早起,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不说,甚至有时候还会跑得不见人影,丢着他在一旁干着急。几次拖着他到学苑前请学,保傅们明明都很有学问,但他太子爷却不怎么捧场,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让师傅们与他这侍读在一旁尴尬的相觑。依他这样的学习,也难怪连负责教导他的东宫保傅们都摇头叹息,教起来课也意兴阑珊,对于被安置进东宫的自己兴起了“怀才不遇”的想法,难道他这东宫之主都没有察觉么?
“殿下若犯晕症,梨江可立即让人去请太乙为殿下诊治。”
“唉,不必,我这晕症不是太医治得好的。”
“太子身为储君,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绝对不能马虎,太医是非请不可——带缘。”他唤着太子身后的小侍童。“立刻去宫里头请太医来。”
带缘被这么一喊,奴性发作,差点就要答应了,却被太子笑吟吟觑着他的眼神盯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一脸抱歉地看着黄梨江道:“呃,公子,殿下这晕症只要睡饱就没事了,瞧他现在气色不是挺好?”
闻言,真夜唇上的笑容加深。
黄梨江抿着嘴等着瞪着真夜。“是挺好,不过都近午了,一个早晨就这样浪费掉,倘若被宫外人知晓殿下如此不勤学,一定会招来许多话柄——”
真夜只是笑笑,讨好地道:“侍读说得极是,那我现在是该进去学院里向保傅们请学,还是——啊,肚子有点饿呢,也许提早午饭——”
“先请学。”黄梨江打断真夜的话,揪着他的衣袖拖他前行。
这举止十分不合礼教,但真夜只是微笑地任他的侍童牵左拉右,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
带缘跟在后头啧啧称奇地想:主子向来把填饱肚子的大事放在读书前头的,现在居然乖乖地任侍读公子摆布,真意想不到。
过去的侍读们可没一个人有这样的能耐,让主子乖乖听话就范,而主子脸上竟然还挂着纵容的微笑,这,这有点反常啊……
是说,新侍读入宫的这个月来,主子连续多日的晏起,似乎有点不寻常。
主子以往鲜少睡过三竿的,可如今却常常醒了却赖在床榻上,非得让侍读公子在侵殿外苦苦等好一段时间,才甘愿起床呢。
他一个小小侍童,实在搞不懂他这主子殿下究竟在搞什么啊。
为什么他会觉得,每当侍读公子为了主子的事情动了气,却又碍于身份上的尊卑而按耐住恼意时,主子总是笑的有点太过愉快?
好啦,他也承认侍读公子真的长得很俊秀,脸上浮现怒意时,脸颊酡红的模样也挺娇的,可男人再怎么美,在怎么娇,还是比不上货真价实的俏姑娘呀。
要主子没起什么不良念头,他带缘可不等着被扒皮哩。
“不知殿下对这段经文的解释有何想法?”在东宫里教读太子经书的苏学士很诚恳地询问。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正埋首陪着读书,用朱墨批点句读的黄梨江猛然抬起头来瞪着太子。
“殿下?”在说梦话?可他眼神清明,不像是不小心睡着了呀。
真夜双肘支着下巴,欣赏着少年脸上灵动的表情,突然他眼眸稍眯,伸手向少年脸颊摸去,笑的像个顽童似的。
黄梨江吓了一跳,没料到真夜会突然摸他的脸,迟了半响才察觉自己好似被调戏了,待要发作,就见真夜笑吟吟摊开了手掌道:“瞧,脸上沾了朱墨呢。”
一条红痕印上了真夜的手掌心。
黄梨江微讶,下意识伸手抚往自己的脸颊。
“来,我替擦干净。”真夜掏出袖里的汗巾,笑着替他擦去脸上的残余朱墨。
真夜专注的擦了好半晌,黄梨江忍不住蹙起眉。“可以了,劳殿下停手。”
真夜收回手,却仍笑容可掬地瞅着黄梨江因朱墨晕染而泛起微红的颊色,忍不住赞美道:“多美的容色,像点染了胭脂般,要是异而钗,定也不输给真正的女儿家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卫小游
真夜
黄梨江
女扮男装
帝王将相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