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下一刻,扭曲的车门被狠狠地踹开,项廷旭走了出来,脸色有点难看。
刚才他正在车中闭目休憩,想不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和摇晃,倘若不是他的反应够敏捷,恐怕早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了。
他瞪着毁损的马车,两道浓眉皱得死紧。
“怎么回事?”
“回少爷,刚才本来好端端的,结果那个姑娘突然冲到路中间,为了闪避她,奴才只好……想不到……”
项廷旭闻言,转头看着那个吓得抱着头、蹲在路中央的罪魁祸首。
水玉儿被刚才那惊险的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才僵硬而缓慢地抬起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辆严重受损的马车,她心中大惊,目光接着又往上移,想看看苦主是谁,却看见了一张意想不到的俊美脸孔。
咦?这男人……不就是项廷旭吗?这辆马车是他的?
她忍不住多端详了那辆毁损的马车几眼,认出它确实就是几天之前她曾经见过的那一辆。
“不会吧?怎么偏偏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这下子惨了啦……”
她的声音虽轻,却一字不漏地传进项廷旭的耳里。
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立刻认出她就是前些天才刚说过他“冷血无情”的那个女人。
虽然马车严重受损,但看在是为了不撞上人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他本来还想自认倒楣不追究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既然她一心一意地认定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倘若他表现得太宽宏大量,岂不是让她大失所望吗?
项廷旭迈开步伐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苍白的脸。
“既然知道我冷血无情,那就乖乖赔偿吧!”
“嗄?赔偿?”水玉儿瞪大了眼。
想到自己钱袋里所剩不多的银子,再看看那辆严重受损的马车,她就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苦着一张俏脸。她那仿佛吞了整颗苦瓜的夸张表情简直让项廷旭大开眼界,但他没有表现出情绪,冷淡地说:“因为你,我的马车撞坏了,难道你不该负起责任吗?”
“呃……”水玉儿自知理亏,低垂着头,宛如小媳妇般小小声地说:“的确是应该啦……”
“很好,就算你十两银子好了。”
“什么?!十两?”水玉儿震惊地抬起头,一双美眸瞪得老大。
她那仿佛活见鬼似的惊恐表情,让项廷旭也不由得一阵愕然,暗暗好奇着人的眼睛怎么能有法子瞪得像她这么大?
水玉儿在惊愕过后,丧气地垮下了双肩。她身上的银子所剩不多,哪有办法赔他十两银子?
看着项廷旭那一脸没打算轻易饶过她的神情,水玉儿只能尴尬地陪笑脸,硬着头皮说:“我……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子,我师父有事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在襄月城又没有半个认识的人,连客栈都住不起了……”
项廷旭盯着她,见她似乎不像在说谎。
他沉吟了片刻,思忖着该怎么惩罚她才好,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好吧,那就用你自己来抵债。走,跟我回项家去。”
“嗄?”水玉儿一脸惊愕。
用她自己来抵债?跟他回项家?!
他他他……他该不是想对她……
水玉儿紧张地双手护在胸前,用指控的目光瞪着他。
她那愤然控诉的神情让项廷旭先是一愣,然后才终于意会到她误会了他的意思,皱眉低喝:“我说的是当丫鬟,你想到哪里去了?!”
“啊?我本来还以为……”水玉儿一脸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原来只是当丫鬟啊?呵呵……”
“没错!就是丫鬟,而且是不需要为任何人暖床的那种丫鬟!这样说得够清楚明白了没?”项廷旭没好气地瞪着她。
莫名其妙!他岂是那种好色无耻的下流胚子?
这几天,禄伯没找着来服侍他爹的奴仆,还亲自担起照料他爹的工作,但明明禄伯都已经年纪一大把了,还得做这些奴仆做的事情,他实在看不过去。
既然这个姑娘总爱批评他冷血无情,又正好闯了祸,害他的马车撞毁,那好,就让她去服侍他爹,而他和禄伯也好趁着这段期间,去寻找其他能够长久照顾他爹的奴仆。
“可是我……”
“可是什么?如果不想当丫鬟抵债的话,那就赔偿十两银子,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也别想跟我讨价还价!”
“嗄?”水玉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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