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44)

2025-10-07 评论

「快!快背我上封顶去!」急声催促,他知道马车最多只能驶到这里,再上去的路就太狭窄了,马车是无法前行的。

默然无语的背起他,沈待君(44)足下运功,径自往峰顶急掠,同时心酸的发现那抱着她脖子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这般愤世嫉俗又暴躁,心情不好就指天狂骂的人,如今竟然在颤抖哪……

「前辈……」轻轻的,她在猎猎风声中开口问出她早该问的问题了。「可否请教尊姓大名?」

爹亲的姓名,娘只在她们母女俩喁喁私语时告诉过她,就连师弟妹也是不知道的。

「请教什么?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怒声呵斥,他瞪眼骂道:「现下加快脚步背我上山,有人在等着我呢!」

是啊!那人已经等了你二十多年了,等到香消玉殒,化为尘土了……眼眸微微泛红,沈待君(44)心口一片酸楚,可却又莫名的安慰。

呵……至少娘亲没有信错人,她确实是了解爹的,因为他果真没有忘了娘,只是被残废的双腿与孤绝的山洞给绊住了。

想到这里,沈待君(44)眸底隐隐浮现一片泪光,加紧脚步急奔峰顶的雅致竹舍而去,不一会儿,当那竹屋映入眼帘时,背上之人心情激荡的大叫了起来——

「芸娘……芸娘……让你苦等了……我回来了……」哽咽粗噶的嗓音在风中回荡不已,他隐带着泣声凄厉的叫着。「芸娘……是我不好,让你苦等了……可我终于回来了……我回来了……」

回来,可却已是天人永隔了……

默默的掉下一滴泪,沈待君(44)静静的背着他奔至竹舍前,可却没有往屋内去,反而往旁边一转,把他轻轻放在枫树下那座微微隆起的坟前。

男人先是不明其意,本待再次开口大骂,却在看清墓碑上的名字后,他如遭雷击,随即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划破天际——

「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人不良于行,只能连滚带爬的来到坟前,紧紧抱着冰凉的墓碑,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是我回来晚了……是我回来晚了……芸娘,我对不住你……是我负了你……」

看着他哀恸欲绝的痛苦哭喊,沈待君(44)只能静立在一旁默默垂泪。

是的,是他负了娘亲,因为娘亲的早逝,何尝不是因为痴等不到人回来,长期郁结于心而造成的。

但他也没负了娘,因为他还是心心念念的牵挂着娘,在脱困之后,就一刻也不愿多延的直奔回来,只是为时已晚……

为时已晚哪……

「芸娘……芸娘……是我负了你……」男人悲凄的哀号,其声不绝,随即他又疯狂的指着天,又哭又笑的厉声叫骂,「贼老天,你个是非不分的没眼瞎子,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作奸犯科的恶人还在快活作乐,真正良善的人却不得善终。

「芸娘是做错了什么让你收走她?若你要收走芸娘,为何不把我也一起收走……贼老天,我永不再信你,我诅咒你……永生永世的诅咒你……」

他又哭又叫又喊又骂了好一阵子,然后疯狂的眼眸倏地恶狠狠盯着沈待君(44)!

他厉声的怒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一来到这里就知道有这座墓?你是那个狗贼的人是不是?今天你若不说个明白,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见他神情狂乱,彷佛回到两人在山洞初见时的癫狂,精神状态极为不稳,随时都有入魔之相,沈待君(44)的鼻子一酸,薄泪涌聚在眼底,可嘴上却是放柔了声音,「前辈,你大名姓沈名云生,是吧?」

「你为何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疯狂的眼神稍微清醒了一些,昔日的江湖四大公子之一,如今却是双腿尽废,性情古怪又暴躁的男人——沈云生面目狰狞的厉喝,眼中的杀意尽现。

仿若未见到他眼中的杀意,沈待君(44)只是沉沉的瞅睇着他,嘴角浮现一抹凄楚的微笑。

「你的娘子名叫华芸娘,在你二十有五那年缔结姻缘,你给她的定情物是一枚玉佩,她送给你的是一条她从小戴到大的长命锁,是吧?」

「你……你……你到底是谁?」沈云生惊愕的瞪着她,不明白为何她会这么清楚自己与芸娘的事。

缓缓抽出一直随身佩戴着的玉佩,在他倏然紧缩的目光下,她眼底的薄泪终于滚滚滴落。「我娘为我取名叫待君(44),直至临终前,她依然相信着她痴痴等待的男人终有一天会回来寻我们母女俩,她说她不后悔,始终不后悔……」

没想到她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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