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定,沈待君迅速的喂他吞下那颗火红丹药,未久,果然见到他原本微弱的呼吸渐渐平稳,甚至嘴角不断益出的鲜血也慢慢止住了。
「师姐,有效了!」惊见师兄的状态好转,华妙蝶不由得欣喜大叫。
还没来得及高兴,沈待君忙着再次替他诊脉,发现虽然伤势依然严重,但是整个脉象已然稳定好转,她直到这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再次流下泪来。
呵……幸好……
幸好真的有效……
心中万分感谢两百年前留丹药的那位武林盟主,她用衣袖轻柔的为他拭去嘴角边的血迹,随即转瞬间脸色一凝。起身朝还在与爹亲打斗的武仲连看去。
只见两人打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尽出杀招,完全就是以命相搏。
认真说来,沈云生的武功是高上武仲连那么一截,只是因为残了脚,动作稍微凝滞了一些,以致好几回错失先机,让武仲连给死里逃生。
将所有的一切全看在眼里,沈待君冷冷一笑,手捻着湛亮银针,在两人打得正酣热之际,见机纤手一挥,银芒随着破空声疾射而出——
「哇——」凄厉哀号声倏地划破天际,武仲连忽然倒地,痛苦得不断翻滚着。
华妙蝶见状,立刻忿忿叫好。
「你这狗贼竟敢伤我师兄,活该就该让师姐赏你银针尝尝。」
「君儿,干得好!」沈云生大声赞扬,随即狞笑着来到那倒地哀号的人身前,厉声道:「你这狗贼,逍遥快活了二十多年,今天该是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唔……」粗喘着气,武仲连边笑边哀鸣着,可嘴上却一点也不示弱。
「以多打少,暗器偷袭,你们也光明正大不到哪儿去……」
「光明正大?凭你?」沈云生鄙夷大笑,缓缓蹲下身,枯瘦如骨的五指猛地一把扼住他的脖子,赤红着眼,狠戾道:「告诉你,你不配!」
「唔……唔唔……」挣扎的抓扒着脖子上的五指,武仲连开始因为呼吸不到空气的痛苦而眼露恐惧。
「很难受吗?很痛苦吗?」语调轻柔却满盈残意,沈云生欢快的笑了。
「这还抵不上你将我打落绝崖,让我困守在岩洞二十多年的苦痛的万分之一……」
「爹,师弟还伤着,别拖着时间了。」蓦地,沈待君淡然的嗓音响起,向来温润柔和的眼眸,此刻却是满盈冷意。
「呵……我的君儿在催我了呢!」微微一笑,沈云生轻声柔语。
「想来是我的不对,不该误了你入黄泉的好时辰……」
瞪着他轻柔的微笑,武仲连大瞠的双目满是恐惧,只觉得喉间的五指压力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忽地,喀察一声脆响,他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往旁一歪,向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哈哈哈……」癞狂大笑的甩开人,沈云生虽然一偿多年宿愿,可眼角却缓缓流下泪来。
「芸娘……我终于报仇了……为我俩报仇了……」
与师妹齐力搀扶着昏迷的华丹枫来到他身边,沈待君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随即抬头看向爹亲时,冷然眸光顿时漾柔。
「爹,我们走吧!师弟还需要找地方疗伤呢!」
闻言,沈云生点了点头,在柜台留下一袋碎银,算是补偿店家的损失,随即转身一拐一拐的步出野店。
于是一行四人原本活蹦乱跳的离开杭州城,却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拖着一个伤重病患又转了回去。
而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欲杀之而后快的武仲连终于命丧黄泉,再也无法威胁他们。客栈的厢房内,摇曳的烛火下,床榻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重伤病人,只见那病人双目紧闭、呼吸急促,一吐一纳之间,眉心总是紧紧皱起,似乎颇为痛苦。
「师姐,你说师兄什么时候才会醒呢?」担忧的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华妙蝶忍不住询问。
唉……师兄都昏迷三天了,却一点也未见转醒迹象,真是教人担心。
手中配药的动作一顿,沈待君叹气摇头。
「师弟这回内伤太重,能救回来也是靠那颗在石洞内找到的丹药,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我也难以预料。」
闻言,华妙蝶跟着也叹了一口气,随即气呼呼骂道:「都是那姓武的狗贼害的,若不是他假扮穷酸书生偷袭,师兄也不会伤成这样。」
「其实若不是为了护我,师弟也不会如此。」低垂下头,沈待君黯然自责。
「师姐,那根本不关你的事啊,」两手往腰上一擦,华妙蝶大声道:「再说,幸好是师兄护了你,否则我和师兄的医术那么差,师爹想来也不怎么样,若是换成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叫我们怎么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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