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颠倒黑白、胡言乱语,归鱼洋僵硬回嘴。
“不是我要你留下来的,是大夫说你弟弟垂涎你的美色,要我劝你留下来、不让你回乡,我因为答应了大夫,才迫不得已去劝你留下,就连整理公文的工作都是我随口胡讴的。
冯生寒听着他说的话,双唇不停抖颤着,他渴求的不是这样的答案,不是这样绝情难听的话,不是那一句“迫不得已”。
“那昨夜呢?昨晚就真的只是欲望的发泄而已吗?”
归鱼洋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若没立刻断了他的痴想,反而增添自己往后的麻烦,他爱的只有他的娘子。
“冯笙寒,我老实说好了,你很美,我很想要你,但那是冲动的欲望,你是我遇见过在床上风情最艳美的人,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我很想要你,但那不是爱,只是欲望的发泄而已,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听他说得这么无情,宛如最残酷的刀插进他的心,冯笙寒装手掩住了脸,泪水狂流在他冰冷的手心。
归鱼洋说得更绝情。
“我只爱我的娘子,冯笙寒,我对你没有感觉,我很感谢你昨晚的付出,但是我不会再想抱你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对男人……”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冯笙寒痛苦的哽咽,哀切的哭泣。
归鱼洋虽不忍,终究还是合上房门,让他尽情发泄个够。
●●●
从那一日起,冯笙寒就没到衙门去。
林宗仰几次冲动得想要问归鱼洋,心里却有所忌惮着,每每话到了嘴边,就是无法说出口。
他上山到冯笙寒的屋里探视,冯笙寒苍白的小脸让他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他只得劝慰冯笙寒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经过前些时日的相处,让林宗仰十分同情痴心的冯笙寒,可是他无法做什么去改变现在的境况。
更何况大人也不再爱冯笙寒,而且现在也有妻有子,怎么可能再跟冯笙寒在一起。
他只能盼望冯笙寒快点死心,只有心死,才能从这一切跳脱出来。
若是冯笙寒无法死心,岂不是比死还痛苦吗?
这个问题他不敢问,更不敢想那答案。冯笙寒眉再到衙门里来了,归鱼洋心里满是歉疚,他当初应该要说得委婉些,何必说得这么明白伤人。
再怎么样,冯笙寒才刚陪他睡过一夜。
但是不说个明白,又怕他日夜纠缠。
只是……冯笙寒没再到衙门里,却让他觉得有些失落。
他已经习惯远远望着他,现在他不在衙门里,现在他很不适应,常在不自觉间,追寻着冯笙寒不存在的影子。
归鱼洋不想承认自己因为冯笙寒没在自己身边,就恍恍惚惚的发呆痴想,所以力图振作的每日早早便回家陪伴娘子。
梁婉玉产期将至,他要大夫每日都到家中,以防她提早生产。
想不到这时梁婉玉却跟他提了一件让他大吃一惊的事情。
“相公,你还记得你对你叔父的承诺吗?”
“什么承诺?”归鱼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梁婉玉眼眶含泪,他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有万般不舍。
“叔父家中后继无人,我们答应过要将这个孩子送给叔父,让叔父抚养长大,继承他家的香火。”
“这、这……有这种大事,我怎么一点也不舍得?”
梁婉玉擦去泪水,道出缘由。
“这是在你出事昏迷前说的,叔父说我们还年亲,要生几个就能生几个,但是想到这个孩子一出世就必须离开我的身边,我真的会担心,不过我们又已答应了叔父。”
归鱼洋不解,“等一下,叔父还有一个儿子啊,怎么会后继无人,还得把我们的小孩过继给叔父,我记得堂弟住在外乡,他已经娶亲,然后、然后……”
他忽然记不得然后是什么,梁婉玉却抓住他的手哭了出来。
“相公,石硕他跟你一起出事的,因为乡里发大水,你跟时硕一起去探查桥梁,桥断了,你摔伤了头,石硕却被大水冲走,石硕在灭顶之前,还大声叫你要照顾他的家人。”
模模糊糊,好象有这样的事,但是脑海里一堆黑影晃动,归鱼洋记不清楚了。
“向公,叔父一人孤苦无依,我没办法拒绝他要收养个孩子的要求,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小孩刚生出来就要离开娘,我就无法忍受。”
归鱼洋点头道:“叔父收养跟我们养不是一样吗?只要他长大后认叔父当叔公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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