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到此登山的游客,想要讨一杯水喝。”
“水在我房里,进来拿取吧。”
归鱼洋则好奇不已的看着这破旧的木屋,木屋内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三三两两放置着书籍,书整理过了,屋内的东西也像整理过了,好象主人要出远门,或者是要离开这里。
“大人,我先进入拿取。”
仆役步入后房,归鱼洋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一下。
九月天依然是酷暑难当,门内的床上却还是挂着纱帐。
坐在里头的屋主人被密不通风的纱帐所围,他指着旁边道:“那里有我前天取用的山泉水,自行取用吧!”
说没几句他就轻咳了起来,看来是夏日着寒,所以为了养病,并且防风,房间内才挂上纱帐。
“谢谢这位大哥。”仆役客气的道谢,看见坐在帐里的人点头,才取过水壶倒了一杯水,先行走到房门口,恭敬道:“大人,请用……”
归鱼洋才接过那一杯水,纱帐里的人听到了仆役叫唤归鱼洋的声音,忽然沉声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哪一位?”
仆役骄傲回答:“是咱们的父母官,归鱼洋大人。”
纱帐立刻打开,里面是位面如白玉、气质清雅的书生,但他此时却是满脸怒意的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地夺过归手里的那一杯水。
“我这里没有水给这位归大人用,立刻给我离开。”
仆役大吃一惊,从来没有见过对归大人这么无礼的人,他也怒道:“你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就是归鱼洋大人啊,你怎么敢这么无礼……”
归鱼洋则愣了一下,他自从回到这里,就深感自己受乡民爱戴,也从未见过对他无礼的人,但这人对他不假颜色,连杯水都不肯施舍,看来心结颇深,不知自己曾经哪儿得罪过他。
“这位公子是哪一位,我认得你,或是得罪过你吗?”
归鱼洋处事谨慎,未明白前因后果前不会发怒,他伸出一手,让怒火上升的仆役先安静下来,才好好的询问。
冯笙寒闻言,气得捧水的手直发抖,他涨红脸,随即又咬牙,涨红的脸色变成如雪般的苍白。
他冷冰冰的道:“你当然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请赶快离开,我不想在我的屋子见到你。”
“这位公子?”
归鱼洋惊诧的看着怒下逐客令的书生。
这书生说的明明是气话,这只让他更确定自己曾与这个书生相识,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冤案,否则怎么对他如此的不客气?
冯笙寒抬起目光,黑幽幽的眼瞳宛如烈火燃烧,整张脸却如春日娇艳花儿一般俊丽无双。
归鱼洋目瞪口呆他的人才之俊,更察觉出他若再不离开,这烈性子的书生,就要将那杯水往他的脸上泼了。
一股同情油然而生,他可不想见到这位书生因为辱骂县官而被收监在牢里,看来他纤瘦的身子不太健实,才会在夏日着寒,若在那又臭又脏的牢里过上几夜,岂不是要了这个白面书生的命。
“好,我们离开吧。”
他对这个人才俊秀的书生起了惜才之意,因为不愿计较,他轻轻的下了命令,仆役却仍有气,却碍于他的命令,只好作罢。
两人出了门,那书生也跟着出了屋子,彷佛在看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离开他的房子,或是还敢厚颜无耻的赖在他的屋檐下不走。
“这书生究竟是谁,我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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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鱼洋百思不解,回官衙里翻了在此上任后的卷宗,也未发现有什么与那书生有关的冤案。
最后他叫来师爷林宗仰询问,讲明今天发生的事情,问他是否认得那位住在半山的书生。
林宗仰身材矮小,办事却极机伶,也因为受归鱼洋所提拔,所以对归鱼洋十分忠心耿耿。
归鱼洋离开此地,回乡去迎接爹娘骨灰来此下葬,更是把官邸内的事情都交给他办,可见归鱼洋对他的看重程度。
听完了归鱼洋叙述,林宗仰也同样不解的摇头。
“大人,我也不知那位书生是谁,也从未收过有关于他的状纸,料想有些民间书生狂狷自大、批评世事,不把当任的官爷看在眼里,请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想必这人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无礼。”
他这样说也没错,世上也有这样好发议论的书生。
归鱼洋点了点头,料想连林宗仰都不知道,这官邸里恐怕也没人知晓了,可能真是如林宗仰所说吧,可是看那样子,又像他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太像是那种喜爱议论世事的狂狷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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