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每每遇事他总替他顶着,甚至在他无法完成师父指定的任务时也是由他替他收拾善后!当然,这样做造成的后果便是此刻他堂而皇之、毫无畏惧地数落起他这个已是千毒门门主的大师兄。
“我对虹姐的感情和这件事无关!”他试着耐心地向俞一飞说明,“只是对于雪儿我另有打算,你的追求会坏了我的计划。”
“哼哼,你对梅姑娘还会有什么计划?不就是金屋藏娇好大享齐人之福?”俞一飞仍旧不服气地咕哝着,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冷雁听得一清二楚。
“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吗?”冷雁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认识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我有可能只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吗?”
俞一飞有些迟疑了,“这、这可难说了!毕竟梅姑娘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况且她还是你的童时玩伴,也许、也许……哎呀,感情的事很难说的嘛!”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语气已不自觉软了下来,心里也不是那么地确定,师兄确实不是那种用情不专或是见色忘友之徒。
可除此之外,他对梅姑娘还会有什么打算?虽说他们需要借助她的医术来解除弟兄们身上的毒,但人家梅姑娘已经二话不说地答应了呀,他干嘛还无事献殷勤?
彷佛能看出他心里的疑问,冷雁唇边的笑意缓缓逸去,一双清冷的黑瞳定定地望向他,寒凛邪佞的神情让俞一飞心里猛地打了个冷颤。
“我老实告诉你吧,雪儿她就是咱们师父那无缘的女儿。”他幽幽冷冷地道。
房里的空气刹那间彷佛静止不动了,俞一飞震愕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呆望着冷雁。
“什、什么?那人称妙手玉观音的梅姑娘是……是师父的女儿?”好半晌后,俞一飞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千真万确!”冷雁看似淡然地又斟了一杯酒,徐徐啜饮。
“那、那又如何?”俞一飞在脑子里渐渐消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后,神情难得正经严肃地瞅着他。“师父所做的事和她无关,何况她自己也不知道,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妨碍,除非……”
他忽然停顿下来,脑里突地闪过一个想法,瞬间他再度猛然睁大了眼,脸色微微发白地问:“大、大师兄,你找梅姑娘当真只是为了医治我们这些弟兄们体内的毒吗?”
“当然!”冷雁朝他露齿而笑,眼里却闪现一抹诡异与森冷。
俞一飞登时吁了一口气,但仍有些不放心地继续问道:“大、大师兄,除此之外,你该不会想拿她报仇出气吧?”
冷雁没有回答,只是扬起嘴角低声浅笑。
他的笑容让俞一飞忍不住心里发麻,“呃,大师兄,我想我们既然已经杀了师父,再也不必心怀恐惧的过日子了,何不、何不就这么算了?她毕竟是无辜的,不管你心里正打算做什么,不如……呃,不如放手吧!”
“你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杀她?凌辱她?”冷雁慵懒地挑眉瞥视他紧张的神态,“不,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只不过要她连同我身上的毒一并解除。”
“就只是这样?”俞一飞仍然有些不相信。
“你以为要解开我身上的毒有那么简单吗?”冷雁别有深意地问,嘴角噙着一抹几不可辨的邪冷笑意。
俞一飞愣住了,他知道师父在大师兄身上所下的毒比其他弟兄们更加诡辣凶狠,但他心里也很清楚梅绛雪绝对会想尽办法为他解毒,他实在不明白师兄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见他一脸迷惑怔愣的模样,冷雁低低地笑了,黑眸流漾着幽诡难辨的星芒直瞅住他,好半晌后,才缓缓地开口:“一飞,如果我和梅绛雪之中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你希望活下来的是哪一个?”
客栈二楼另一间厢房内——
梅绛雪褪下外衣,简单梳洗了下,伸手拆掉头上的鬟髻,瞬间一缕缕乌丝相继滑落,在烛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全身酸疼、疲累不堪的她,照理说,应是睡意浓厚,早该上床歇息才是。可她却了无睡意,只觉心绪紊乱不宁。
她缓缓踱至窗边,怔怔地望着夜空中一弯弦月,思绪不禁又回到冷雁身上。
虽然经过了数日的相处,但她仍然无法了解这些年来他到底变了多少。他看似深沉又冷漠,不易让人接近,可今晚他对她的态度又是那么的温柔怜爱,她不由得有些迷惑。
一想起他温柔款款的眼神、满溢爱怜的低醇嗓音,以及他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耳际的感觉,她的脸便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以手掩着脸庞,试着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并且一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他只是把她当成亲妹子看待罢了,而她对他也只有像兄妹般的感情而已,她不该胡思乱想,并为此心绪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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