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她僵住,想起了铭熙的话——
你这么喜欢,让给你好了,反正我也不曾想要过她。
「你……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来实现铭熙的话吧?屠昕薇惊骇地退了两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跟我走?你当然不必跟我走啊。啧啧,别用这么凶的眼神看我,我可是贝勒爷,难道你不怕我?」容祺有些诧异,不知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铭熙怎么答应你的我不管,我是人,不是拿来让的货品。」屠昕薇倏地将桌上的琴抱起,急著回房。
「慢著!」容祺立即以手中的扇子拦住她,「你听到了我和铭熙的对话?」
她不语。
见她的样子,容祺再笨也知道自己猜到了。「你以为我是来带走你的?」
屠昕薇依然没有说话。
「我容祺虽然风流,却不下流,我不会对铭熙的妻子下手。」
她抬起眸斜睨著他,敌意稍减。
「我想不透,铭熙这么对你,你为何还留在这儿?」
「你是来替他做说客的?我一走,他便自由了?」他是这样想的?所以避不见面,让她恨他,要她主动求去?
「不是。」容祺摇头,「不是这么回事,相反的,我希望你能赢得他的心。」
「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心里是有人,但那人已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再执拗也改变不了事实,若你能让他爱上你,不是两全其美吗?」
「为什么由我来?」屠昕薇蹙著眉。
容祺贝勒说的和娘说的一样,但是,改变两人关系的责任不该只在她身上,他也有呵!当日她没能向娘问清楚,现在她想知道。
「他对感情太执著,若是由他来,你有得等了。」容祺调侃著。
「我无所谓。」她倔强地应道,反正她也逃离不了这座囚笼了。
「是吗?那若是一年半载後,铭熙带回一个姑娘,你还能无所谓吗?」
她被容祺的话震住,接著缓缓地道:「你不是说他对感情很执著吗?既然如此,一年半载就变心,这样见异思迁的男人,我要做什么?」
容祺一笑。「你只是嘴硬。哪个女人不在乎?就算丈夫不爱她,她还是会在意其他女子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铭熙和你情况不同,你们从小就玩在一起,想来也有感情,只要你愿意唤醒它,要和铭熙恩爱过一生,还不容易吗?」
屠昕薇沉吟片刻,道:「我不懂,你为何这么想凑合我们?」
「我有个好主意,一来,你可以保住你的婚姻;二来,可以教训教训铭熙那头蛮牛,有这种好戏可看,我怎会错过?」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答应?」
「你会答应的,因为……你恨铭熙。」容祺略带深意地一笑,而後指出这个她埋在心底的事实。
他如何知道?屠昕薇的心往黑暗的角落深坠。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还是弃妇的幽怨早巳呈现在脸上?
「如何?」
「你真的只是为了看戏吗?」她怀疑道。
「你可以听听我的主意,若你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你说。」
「喂,我好歹是个贝勒,别用这种口吻命令我行不行?」容祺戏谑道。
「不说算了,我总有机会教训他。」屠昕薇掉头作势要走。
「等等,我说就是了嘛!」
他这个计画完美得不得了,他一定要拿铭熙来试试,届时看到铭熙那张歪曲的脸,一定很好笑。
想到这里,容祺兴奋不已,立即道出他的想法。
集集帮的山脚下有间花楼,是他和铭熙的联络处,他可以让她待在那里,然後……
嘿嘿,他等不及想看到当铭熙知道自己的妻子变成花娘时的那张脸了!
「你要我去做妓、妓……」後面那个字,屠昕薇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难道下想知道铭熙是不是个风流鬼?还是你认为自己没有本领教铭熙爱上你?」
这绝对是激将法,纵然屠昕薇心里清楚,但她没有多想便点头了。「好,我答应你。」不过,她还有另一个打算,现在还不能说。
当晚,庄王府的後门被人由里头打开,一道纤细的黑影走出来,搭上了等在外头的马车。
马儿轻轻地走过大街後,开始疾奔,载著车上的人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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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後
日落西山,晚风袭来,令人舒爽。
举目望去,一条人工开凿、长而宽的沟渠,由东边引来丰沛的水源,再分向西、北、南三处延展,最终的汇聚处是数幢楼宇,分别为隆天厦、苹兰处和南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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