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丹花!”
“你疯了!”一听到那个名字,闵奇善扬声怪叫,望着樊衣甫像是他疯了似的。
就连向来稳重且气定神闲的储仲泉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用不以为然的眼神审视着好友。
因为太过震惊,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两个男人像掉了舌头似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终归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储仲泉率先回了神,望着自己的好友,他很快的隐去了眸底的震惊,语气平稳地问道:“你为她求药,为什么?”
明明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对于好友的问题,樊衣甫只是耸了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纠缠上的。
最初,他原本很清楚宇文丹花与“她”是不同的,虽然有着相同的面容,脾性可却是南辕北辙。
随着接触的时日拉长,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她们到底像不像,甚至总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他真以为是青青回来了。
原本,对于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是真的想要撒手不管的,可是就在他要离开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竟浮现青青那一抹总能温暖人心的粲笑。
想要留住的渴望拖住了他的脚步,所以他驻足,在他回首的那一刻,便再也不能潇洒的离去。
“对啊,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的性子有多阴险狠毒,不但害死了寨里的人,前阵子竟然还偷走仲泉的娃娃,勒索了一大笔的银子。”
那时将人给顾不见的他和樊衣甫,还铺天盖地找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由储仲泉拿着银票去赎人的。
要他来说,这种女人愈早去见阎王,天下就愈早太平。
听到好友对她的批评,樊衣甫忍不住眉头一拧,有些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他竟然开口替宇文丹花说话,“她要那银子,并不是为了自己。”
“怎么可能不是为了自己?她一定是因为黑风寨的金银珠宝全都被官府充公,才会将主意打到仲泉身上。”
“她是为了寨里的那些孤儿寡母才这么做的。”原本懒洋洋的声调蓦地扬起,听得出来那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激动。
他的解释让储仲泉和闵奇善心中同时泛起了不好的预感,眉头不自觉深锁。
樊衣甫向来是不在意旁人死活的,如今偏偏在意起宇文丹花,还巴巴的来找他买药?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樊衣甫只怕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动了心绪。
如果对象换成任何一家的闺女,甚至是个身份低下,再或者是青楼娇娘,他们都会乐观其成。
可如果对象是宇文丹花,那么他们就要头疼了。
“这是她告诉你的?”
就算打死闵奇善,他都不会相信那个刁蛮任性、视人命为无物的女人会有悬崖勒马的一天。
本来,储仲泉和他是盘算着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将黑风寨导向正途,免除那种血腥杀伐、刀口舔血的日子。
若非宇文丹花一时私心作祟,想要挟寨要胁储仲泉,事情又怎会变得如此令人遗憾。
“她没说过,但我有眼睛。”心知好友们对于宇文丹花的观感极度不佳,所以对于他们质问的语气,他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若非宇文丹花真心对待福婶她们,那些遗孀们又怎会打心底怜惜着她,就凭他一句话,她们个个缩衣节食,就是想省下些银两替宇文丹花买老母鸡。
“所以呢?你爱上她了?”一直抿唇不语的储仲泉突然语不惊人死下休的问道。
“爱?”他轻声冷哼,但一点也不奇怪像好友这样的大男人竟然会提到这个字。
毕竟就为了这个字,他可以诈死下黄泉,再忍受着千刀万剐之苦,为自己换了一张睑,只求一世的清静。
但他这生的爱恋都给了一个离世的女人,早就没有多余的爱可以给人了。
只不过宇文丹花很幸运,生了一张和青青一模一样的面容,再说,就算是看在两人尚属同盟的份上,他也得插手管管闲事。
他的心里兜转着千百个理由,可是有时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他对宇文丹花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可爱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不,我不会爱上她,也不可能爱上她,我只不过是有点同情她罢了。”樊衣甫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回道。
“真的吗?”都已经愿意散千金寻名药了,还说不爱?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储仲泉和闵奇善对视一眼,显然并不相信樊衣甫的轻描淡写。
瞧那两人眸中闪烁着的浓浓疑惑,樊衣甫也知道他们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但他却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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