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眼睁睁看着帕子落水,念意扑了上去抢救,冲击力过大后衅报复的苇心被撞倒一旁,额头硬生生撞上了床柱,刹那间血流如注。
“天啊,郡主!”双心大叫。
“快!快请大夫!”双情心慌得原地打转,脑海一片空白,好久才想起要请大夫。
听觉放空,视线更是不见眼前的混乱,念薏的眼底只剩那方由乳白化为墨灰的绢帕。澄净的水面飘染了一层黑彩,绢帕上的黑字糊成一团,写了什么再也分辨不清了……
“为什么……”念薏哺哺自问,声音哽咽不清。
潮湿犹滴着水的帕子被念薏捞起,爱护地褫在胸前,熨烫的泪坠入水面,迅速的散开,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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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你不走都不行了,伤了郡主,这条罪可不轻哪!”当王府上下为了郡主千金之躯奔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印嬷嬷在云鹤楼前找到了面色哀戚的念薏。
“不是我害她受伤的!”每个人皆直指她的罪行,受不了大家的诬陷,濒临崩溃的念薏努力想为自己辩驳。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谎?”邝嬷嬷没想到她的脾气这么拗,火气扬了上来。
“我真的没有!”没做的事她绝不承认。
冷蔑的瞥她一眼,邝嬷嬷语带致命的威胁,“你希望我告诉大阿哥事实吗?”
“什……么意思?”不安横直了念薏的心。
“宁为玉碎,不容瓦全,这句话你听说过吧?倘若你执意留下来,我立刻将所有的事实坦白,当大阿哥当不成大阿哥,你说会如何?从高高在上的地位跌下来的滋味可不好受,以大阿哥那样自尊心强烈的人,肯定要因此自暴自弃、一蹶不振,说不定自此变成一个废人,再也风光不了了!”清楚她的弱点,她厉害的将她的情绪与反应玩弄于掌间。
“不要!”她的表情倏地添抹上恳求,“不要那么做,我求你!”元律毫无精神、再也不意气风发的样子……天啊,她不要心目中耶个比神只还好看的男人变成那样!
“只要你离开王府、离开大阿哥,我什么都不会说。”
这次,邝嬷嬷确信是成功了。
“好……”念薏闭上双眼,下唇在颤抖,眼泪流了下来,“我走……只要你们不伤害元律,我走……”
☆☆☆
听到消息,元津火速赶回王府。
“为什么要推郡主去撞床柱?”揪起坐在床上发愣的人儿,他使劲摇晃着她柔软无力似布娃娃的身躯。
“连你都说我错?”经历一番争斗的念薏已是身心俱疲,倦怠的表情因他怒气冲冲的质问闪过震惊和失望,“我没有!”她陡地双手抢拳,吼了回去。
“人证物证都在,还说没有!”元律登时摆起判官嘴脸。怒火燃烧在他竖起的浓眉上,恶劣的情绪完全显露在额头紧绷的青筋上,这次他绝不轻饶她。
就算他私心想饶,太后也不会答应,她伤了老人家最疼爱的宝贝……为何她做事总是那么冲动、欠缺衡量,铸成这样的大错,要他如何帮忙收场?
“难道你真的宁愿相信邝嬷嬷的话也不肯听我的?”
元律的爆嚷冻结了念薏浑身血液。今天或是明天,也许就是她离开的日于了,为什么在临走之前,却要让他误会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郡主不是一般人,伤了她,连我都保不了你了!”
“我说我没有伤她,我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我要伤她?我没错,错的人是她,你不知道她多可恶,她把你送我的……”
“住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狡辩!”元律为她撇清过错的言辞气急败坏,郡主直至现在仍昏迷不醒,严重的伤势教他心急如焚;而她却仍不肯认错!
明日一早太后归咎下来,也许她的这条小命就没了!
他极深沉且笃定的语气酷似恶魔的夜啸声,念薏怔愕片刻,为他的指控心痛,“这是实话,我不是狡辩!”
她没有说谎,没有!郡主毁了她最心爱的帕子,她连一句怨言都没能对谁倾吐,只能隐忍在心中,她已经委屈这许多了,为什么他们还要给她冠上这个罪名?
真正的罪人没有错,她这个受罪者却得承担所有的指责和谩骂,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元律紧瞅着她纤弱的模样和那凝在眼睫上的泪,此刻的她恍若一株微细的嫩绿小草,只要一阵风来就可以轻易地将她摧折。
“去道歉!”扳起她的小脸,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如果你认错了,或许我还能向皇上求情,保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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