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可……」
眼见抵挡无效,卜希临牙一咬,缓缓地推开门,想先确定妹妹是否清醒,却撞见两人正慌乱地穿衣裳。
「怎么着?」
范姜老太君的嗓音逼到身后,卜希临立刻把门关得死紧,回过头,她脸上扬着笑,然而青筋却隐隐在额际暴动着。
该死的朔夜,竟敢未成亲就先坏她妹妹的清白……他死定了!
「拾幸起来了,不过朔夜正在为她梳发,咱们总不好这时进去,倒不如先到亭子里坐一下,好不?」她急中生智,努力把事态的严重性降到最低。
混蛋家伙,昨天不是还紧张着拾幸吗?怎么今儿个就色欲薰心地占了拾幸便宜,简直是该死!
「这怎么成?两人还未成亲就独处一室,这……」
「他们本来就要成亲了,所以……」她很想站到老太君的阵线,可不管怎样,总是要替拾幸留点颜面,免得碎嘴的下人以为拾幸半点矜持都没有。
毕竟老太君的身后可有三、两个丫鬟随侍着。
「那好吧,咱们先到那里坐坐。」
听范姜老太君这么一说,卜希临才松了口气。
两人一在亭子坐定,范姜老太君索性叫丫鬟将早膳端来这里。
没一会,就见卜拾幸和朔夜从房里走出。
卜拾幸娇俏面容满是红晕,朝卜希临傻笑着。刚刚姐姐开门时,她瞧见了,也知道姐姐是故意支开娘亲……
卜希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再瞪向朔夜,表情就像在说:晚一点再秋后算帐。
「拾幸,身子可好?」范姜老太君一见她,便忍不住探手一拉,将她的掌心包覆在自己手里,柔声询问。
「娘,我没事。」她笑得羞涩。
「娘?」卜希临看着她,再看向范姜老太君。虽然之前朔夜有知会她,范姜老太君收拾幸为义女,但这样辈份岂不全乱了套?
「是啊,姐姐,老太君收我为义女。」
「我知道,只是我在想,这称谓往后要怎么叫才妥当。」这下她可头痛了,关系好乱呀。
「怎么叫都好,等吃过早膳再想也不迟。」范姜老太君拉着卜拾幸在身旁坐下。
朔夜只能往另一头坐,就坐在卜家两姐妹中间,一顿饭下来,侧脸饱受卜希临的眼刀凌迟,他却不痛不痒,依然故我。
等用过早膳,卜拾幸吹奏木笛之后,本来就要回文府,却拗不过范姜老太君的要求,又拖过午膳,正要离开之际,却听闻安玉缇前来。
朔夜闻言,不禁勾笑。
太好了,不用他特地上门就能探知拾幸的确实生辰。虽然已经听说安玉缇和拾幸生得一模一样,但当安玉缇出现时,卜希临还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不只是因为两人相似得可怕,也因此安玉缇面无表情的人偶模样。
这对孪生子站在一起,像是一真人一假人。
不过卜拾幸的态度倒是落落大方,听着范姜老太君说起,范姜家与安家本是世交,甚至安玉缇本来是要许给范姜魁的,但范姜魁爱上文执秀,执意迎娶她进门,幸而最后并未影响两家的情谊。
至于安玉缇今日前来,是因为听闻范姜老太君身子不适。原本几天前就该来,不过因为安熙凛受到惊吓,一病不起,教她分不开身,直到这会才得空上门。
因为安玉缇的到来,又延迟了卜拾幸回文府的时间。
众人闲话家常时,朔夜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站在一隅。
而安玉缇只觉得被盯得头皮发麻,在确定范姜老太君的身子已经无碍,便准备打道回府。
刚踏出范姜府的大门,她随即被拦截,但却一点也不意外,她淡漠地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朔夜。
「有事?」
「你爹的身体如何?」
「微恙。」她神情戒备地看着他,尽管心里有太多疑问,却没找算过问。
「那好,不打扰你太久,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和我爹之间的恩怨我并不清楚。」
「那是我跟你爹的事与你无关,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的生辰。」他向来恩怨分明,对安熙凛的仇不会报复到她身上。
「我的生辰?」像是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她有些意外地扬起眉。
「放心,知道你的生辰并不是要借此施咒,而是要帮助拾幸。」他有得是手段强迫她告知,但他已经不愿再胡乱起咒,只为了未来可以陪拾幸走更长远的路。
「拾幸被下了咒,我必须确知她的生辰,赶在她生辰之前解咒。」
安玉缇没多细想地回道:「我的生辰是八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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