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大哥真是个好爹爹。”乐萍儿拍手笑着,满意地道,“这样一来,你不但得回个女儿,还赚了个女婿,这不挺好。你看,这事情何必非要闹个血淋淋地收场小可呢?”
“小丫头,算你有理。”洛夏宗睨了她一眼,忽然一正颜色,“被你这么一闹,我都忘了正事,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纭纭的事儿。”
“啊?那是为了什么?”乐萍儿瞪大眼睛,好奇地问。
洛夏宗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云然,这些日子你都在静养,我这个做大哥的虽然没有问些什么,但并不代表我心里头没有疑问。现在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将你整成这样?”
“大哥,这件事情,你不要问,成吗?”君云然垂眼黯然道。
“成吗?你居然问我成吗?!君小子我告诉你,不成,一千一万个不成!”洛夏宗用力瞪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在风头最健的时候,居然就这样给我失踪了。如今过了五年,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有多惊喜?你弄得浑身是伤,武功毁了,一双招子也废了,你居然叫我什么都不要问……你自己说,你这小子还当我是兄长不是?你要不当我是兄弟,好,你只要说一句,我从此再也不问,永远都不问了。”
他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说越响,几乎恨不得一把掐住君云然的脖子,把他狠狠骂醒。
乐萍儿眨巴着眼睛,一边看着,一边气定神闲地嗑着瓜子。
“大哥,你莫要动气,要是不当你是兄长,云然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君云然轻声道。
洛夏宗依然气唬唬的,猛地灌了一口茶水,“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把事情讲清楚。”
“这……”君云然一蹙眉头,“大哥,你这是叫我为难。”
“你为难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我结拜那么长日子了,你那些底细我还不清楚?以你的武功,你的才学,谁人拿得住你?更别说一困就困你五年!这就罢了,你现在居然还冒着得罪我老人家的风险,宁愿为他掩饰……”说到这里,洛夏宗重重哼了一声,接着道,“实话和你说了,你是怎么和萍丫头相识的,又是从哪里脱困的,萍丫头早和我说了,我再串一串连一连,还有什么猜不出的?你老实给我说,当年的事儿,是不是你那个狗皮倒灶的师兄干的?”
“大哥……”君云然痛苦地合了合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你倒是给我说说。”洛夏宗怒道,“那个姓西门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过就是你二师父逐出门墙的忤逆子,亏你还恭恭敬敬称他一声师兄,我呸,他也配。”
“大哥,西门墒是我师兄,你莫要再侮辱他。”君云然忽然放重了语调,凝肃道。
“你你你小子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为了姓西门的小子,就朝你大哥摆脸色。”洛夏宗蓦然跳了起来,扣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小子,你不要傻,他根本就没当你是兄弟。”
他这用力一扣,扣的正是君云然锁骨伤处,君云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立刻泛了白,冷汗涔涔而下,几乎猛一下闭过气去。
乐萍儿原本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见他这一扣之下,不由又惊又怕,几乎立刻跳了起来,箭一般冲上去,用力把洛夏宗拉开,叫道:“洛大哥你做什么,你伤着他了。”
她轻手轻脚地将君云然揽到怀里,将一股至柔的真气送入他体内。她和他靠得很近,他身体的每一下抽搐,每一记痉挛她都感觉得很清楚,温柔地抚着他的脸,乐萍儿只觉得心痛得厉害。
洛夏宗惊了一大跳,望着君云然肩膀白衣上的一抹殷红,不由大步上前,又是自责,又是惊怒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怎么一回事,你干什么下手那么重。”乐萍儿狠狠瞪着他,怒道。她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要是伤了君云然,就一概不值得原谅。
“我我……我不知道啊!萍丫头,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然肩上怎么可能有伤?”仿佛没有看见乐萍儿的横眉竖目,洛夏宗疾声问道。
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乐萍儿不再理他,径自轻柔地将君云然的白袍解开,只见锁骨处鲜血淋漓,铁环贴骨擦过,一片血肉模糊。她几乎不敢想象这直接加诸骨骼的疼痛,该是怎样的锥心。
取出一只羊脂玉瓶,乐萍儿小心地将里面的粉末撒在伤处,然后轻手轻脚地帮他把衣服掩上。这玉瓶之内,是她下山前,母亲为她烁制的云梦散,止血生肌甚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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