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逗她一笑?沐飞卿斜瞟他一眼,“是太优秀了,我看没人敢要,天下这么自大的人有几个?”
君渐离一副你已经说得不新鲜了的表情,在说:“你早说过了,你不是说过我像水仙花的吗?”
“我会这样赞你?”
“不是你说我自恋得和那个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就迷恋得掉下水去淹死的人一样。”
沐飞卿一笑,“会有这样的比喻?不过还是蛮贴切的。”
“不是你说的,那是谁?”君渐离迷茫地回想,不是她吗,那会是谁?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
沐飞卿敛容说道:“先不说这个,你想办法帮我挡一下这些人。他们拉拢我也多是因为你或是你的兵权,现在我哪有精力对付他们。”
君渐离点点头,“史国安再三向你示好,你为何不进反退?”
“他还在试探,这事一旦急躁,就决无成功的可能了。”
君渐离轻叹了一声,“今天上朝时见到了他,瘦了很多。唉,希望事情能快些结束,免得你们再受折磨。”
沐飞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黑水晶似的眼眸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半晌望着远方幽幽地说:“边城的战报,该到了吧。”
边城的战报还未到,李国与宁紫涧已先回了京城。李国不肯去见江浩月,一路策马狂奔,甩开宁紫涧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宁紫涧飞快跑到江府,气喘嘘嘘地拉住江浩月,“三哥,快,二哥他要杀沐飞卿。”“什么?”江浩月一怔,“四弟,边走边说。”
“三哥,不怪二哥,边城的状况实在惨烈。守城主将临阵脱逃,辽兵如入无人之境,百姓——大哥在边城安置流民,二哥气愤难耐,私自回来留书说是要杀了沐飞卿,大哥让我快回来通知你。二哥早我大半天动的身,可能已经到了。”
边城失守了?!江浩月心头一震如大锤直击胸口,几乎无法站立,他睁大眼睛,扶着宁紫涧的手,好一会无法呼吸。
☆
人间奢华莫过于此了,外面正是烽火连天,此处却是莺歌燕舞。华灯高照恍如白昼,沐飞卿一面观赏着新排的歌舞《清平乐》,一面随手打着拍子。无聊呀,史国安珠宝送过了,古董字画也送过了,若我是个男子,接下去是不是该送我美人了?斜眼瞟过去,东方敌还在瞪着她。快一个时辰了,不累吗?她懒懒撑住头,执起酒杯还未曾沾唇,东方敌不知何时已站到了眼前。该来的不来,你来干什么?她也不去理他,端起美酒一饮而进。
“这就是你要的吗?”东方敌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
沐飞卿静静地望着他,微微一笑,“站在这华堂之上的,还是东方敌吗?”
站在这华常之上的,还是我东方敌吗?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立誓为百姓创一个清平盛世的东方敌吗?贺炎在走的前一天,也曾这样问过他。
“你——”东方敌一时语塞。
沐飞卿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一字一字地说:“你我,彼此彼此。”
“两位在谈什么呀?”史国安走了过来。东方敌看了他们一眼,冷然离去。
“我与相国的这位御林军统领,好像总是无法心平气和地待在一间房子里。”沐飞卿淡淡地说。
“沐姑娘,他是皇上的御林军统领,哪里是我的?”史国安笑着说。
沐飞卿一笑,用极蛊惑的声音低声说道:“皇上,不是最有能力的人才能做的吗?”
她那一双黑水晶似的眼睛,此时好像有了种说不清的魔力,一下子望到了,他心底最深的地方。史国安看了看左右,惊恐地说:“沐姑娘,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沐飞卿垂下浓浓的羽睫,“哦,原来我想错了。相国大人,忘了我说的话吧。夜已深了,我先告辞了。”
史国安急忙追上几步出言阻拦,“沐姑娘,请留步。”
他没能看见,背对着他的沐飞卿,嘴角勾起的那个亮丽的弧度。
☆
成功了?刚刚走进相国府的君渐离,用眼神无声地问道。
沐飞卿回以得意的一笑,早说了,这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那么,你先走,我再来探探这位相国大人。
沐飞卿站起身来,“史大人,我有些累了,先行一步。”
史国安点头吩咐下面:“来人呀,护送沐姑娘回府。”然后笑着说道:“君将军来得迟了,我可是不能放人的,要罚酒。”
“要罚酒?!”君渐离也是一笑,“我可不像大人您的海量,刚刚才从皇上那里饮宴过来,再罚怕是要醉得明日不能早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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