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他玩味着这两个字,轻抿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依他命格,若能轻易随便找死,他倒也乐得轻松。
「你说话啊,攸皇!」见他不作声,来人的口气更不悦了。
淡漠的神情不变,他缓缓睁眸。
立于身前的她犹如他记忆中一般,红衣依旧、香味依旧、窈窕依旧。
「贵人相助,有惊无险。」文不对题的,他竟如此回她。
「什么?」没料到是如此答案的她,愣了下。
「临行前,我得一吉签。」他静静与她对望,不闪不躲。「此行,死不了。」
「哪个敛财的寺庙给你的吉签?」她微恼地哼了声。「随便一张签诗你便信它?」
「信。」
他的回答令她的眉高高挑起。
「该死的!」她气得跺了下脚。「那你的吉签可有告知你如何走出一条生路?」
她的挑衅明显且直接,此时看在他眼里,听进他耳里,却比任何言词都令他欢喜。
向来平静无波的眸里闪过了一抹笑。「妳忘了我方才说的,有贵人相助。」
「你——」面纱下,她的唇已被她咬得泛白。「好,那你就继续在这儿慢慢等你的贵人来相助吧!」
语毕,她说走就走,毫不犹豫。
不疾不除地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沾在玄衣上的尘土,他迈出步伐,尾随而去。
可没行几步,他却足下一顿,似乎踢中一柔软之物,令他驻足俯身查看。
那,是个人。
一身红衣飘飘,一头黑发披散,静默不动、了无生息的女人。
手一触,温热腥红随及沾满他的手。
眸一转,直挺挺插在女子背上的匕首让他那未让面具遮去的半边脸庞,瞬间刷白。
「巫绯语!」一声惊唤不自觉地窜出了他的喉,扰人白雾瞬间散去。
「族长!」拿着干净巾帕站在一旁的鹊儿吓一跳地连忙退开一大步。「公子怎么了?」
「不碍事。」巫绯语神色镇静如常。嘴上说得轻松,然握着攸皇的手却片刻不离。「鬼林的白雾瘴会让人看见或听见心里头最害怕之事。」
「喔。」鹊儿似懂非懂。「可公子喊了族长之名?」
瞄了眼鹊儿脸上那怪异的表情,巫绯语顿时明白这可恶的ㄚ头竟然话中有话呢。
「他应是怕我吃了他吧。」
「吃……了?」这是何意?鹊儿惊讶地扬高语调。族长所说的可是她心中所想?
「是啊。」巫绯语煞有其事地点头。「不过,他将我想得太随便了。」
「是啊,是啊。」鹊儿忙应和着。「族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就算要『吃了』他,也得在他清醒时,昏迷不醒之人办不了甚么事的,那样多无趣。」巫绯语干脆说得明白些,误导得更深一些。
「什……什么?」鹊儿嘴巴张得好大。
「妳说,他为何闯进鬼林?」巫绯语话锋一转,不再对「吃」这件事多做解释。
其实,她挺好奇的。好奇依旧陷入昏迷的他,于梦中到底见着了什么?
「鬼族订有一个规矩,凡闯过鬼林者,可向族长提出一个请求。」鹊儿猜测着。「公子会不会有求于族长?」
「有求于我?」她面纱下的唇,染上一抹兴味。
说实在的,她想不出他有何事求于她。
瞧瞧他,虽身在江湖,却不与江湖人来往;虽拥有颇富盛名的商行,却鲜少人知晓那商行归他所有。
一年前她与他交手的时日虽不长,她却明白了一件事——他这个人啊,根本就无欲无求,冷淡得可以。
若非当时她脸皮厚了些,心机用得稍稍多了一些,她恐怕还无法跟他说上一句话呢。
这回他若真有求于她……她抬眸注视那未让面具覆盖的半边俊美脸庞。
那可难办了。
「妳说,他离鬼林边境还差一步之遥,这样可算是闯过了?」她轻声问着鹊儿,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当然不算。」鹊儿公正评论着。鬼族人是不说谎的。
「是吗?」巫绯语唇上的笑已染上眉眼。「那么这事由妳来告诉他。」她松开一直紧握不放的他的手,站起身来。
「啊?我?」鹊儿如梦初醒。
「由第三者来做评断才公允,不是吗?」她心平气和地开口,定偷偷将原本白皙无暇此刻却通体泛黑的手藏进袖子里。
「可……可是……」
「鬼族之人从不说谎,妳说的话,他会信的。」巫绯语找了能增进鹊儿信心的话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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