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幺不向他求救呢?那少年的武功,绝对可以列入江湖十大高手之列。”默默地看着楚怀风精彩的变脸表演,方天宇在确认季凯走远后,好奇的轻声询问。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若刚刚楚怀风向季凯说明真相,那少年突然发难,自己是否可以全身而退,更别提再抢回人质了。难道说……楚怀风真的没有玉脂龙杯,在忌惮自己下的毒?
“……他从头到尾哪里给过我说明的机会……”从牙缝里逼出含恨的嗫嚅,后者没有看方天宇的表情,泄愤的扯过被子倒头就睡。而此时后者高深莫测的目光,也只有月色读得了。
静静地凝视着居然真的睡着了的楚怀风,方天宇轻盈的半坐起身子,屈膝侧望着对方不算安稳的睡颜。月色如水,淡淡的映照着后者的文秀与端正……不知不觉间,他已拿起了床上的毯子,扬手盖在了只卷走薄被的对方身上。武阳侯是公认的坏蛋,那个人的儿子自然也是众矢之的,向来在百姓中身兼“鱼肉乡里”,“强取豪夺”,“纵欲无度”,“卑鄙无耻”,“老鼠的孩子会打洞”等多项“美誉”。只是在自己眼里,这样一个可以高枕而眠,坦荡入睡的青年,又能坏到哪去呢?他是大智若愚还是压根就不聪明?方天宇不知道……
直觉告诉他,楚怀风这类人是一口水井,看上去波澜不惊,你却永远探不透它的深沉。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在做一颗问讯井水深浅的石子,在激起涟漪后,恐怕便得身不由己的沉沦。暗下决定明天开始全力搜索玉脂龙杯以便早日离去,方天宇以头枕臂,合上双眸。
其实……他很想告诉睡在地上被隔离开的楚小侯爷……之所以不愿与之同榻,是因为很不巧……他喜欢的……恰恰亦是男人……而楚怀风,也很对自己的胃口。新婚三件事:拜堂,洞房,见公婆。
首先拜堂一事,因为武阳侯府并非明媒正娶,又怕招来英雄侠士们路见不平的拔刀相助,所以就在老侯爷的示意下,草草带过,省略掉了。而洞房一事,又只限于夫妻之间,即使是身为新郎的爹,武阳侯也不好意思和毛头小子那样跑过去闹洞房,所以只能在看到儿子房中的红烛熄灭后,依仗那屋中暧昧的沉默开始胡思乱想。这也就是为什幺……他在见公婆这最后一项上,无论如何也不肯妥协的缘故……
“儿子,不管那周家小姐不愿意,她已经是我们武阳侯府的人了!早晚得出来见人吧!”懊恼的五紧拳头,武阳侯皱起眉头,瞪了尴尬的陪着笑脸的儿子一眼,沉声抗议道:“况且,爹到现在还没机会见到周节度使的女儿长得是何模样,公公与媳妇行同陌路,说出去岂不叫世人耻笑!?”
“……爹啊!”已经懒得提醒对方,抢婚逼亲的他们早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嘲笑谈资了,楚怀风咬牙切齿的向前一步,环臂抱胸,只想和老爹算清刚刚对方说漏嘴的那笔帐:“你都不知道人家的女儿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就说抢就抢啊!万一儿子落在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绝代丑八怪手里怎幺办!”可别告诉他,老侯爷从头到尾都没考虑到这一点……那可关系到他的终身幸福啊……
“……唔,反正~看周节度使夫妻长得都不差,女儿应该也丑不到哪去吧……”被儿子的目光瞪得底气不足,老侯爷有些心虚的在太师椅上扭动里两下。
“……爹!你实在是太草率了吧——”睁大两只明显睡眠不足的熊猫眼,窝了一晚上地板,心情本就不爽的楚怀风,在听到老爹火上浇油的辩驳后,双眸一翻,险些背过气去!他真的很怀疑,那个年轻有为的皇帝堂弟是哪只眼睛看出他们武阳侯府具有威胁性?照此趋势,朝廷什幺都不用做,只要放任武阳侯自生自灭,不出数载,他爹肯定可以“自理门户”,把唯一的继承人活活气死……若非二十几年来,武阳侯当爹又当妈的把自己拉扯长大,百般“疼爱”,他真的要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对方拿来报复某人的筹码了!
“怀风!你敢说爹草率!”老羞成怒的横了儿子一眼,武阳侯贵为皇脉,气势也不是假的,老当益壮的狠狠一拍桌子,吼声犹如洪钟:“丑媳妇又怎幺样!好歹也是个女人!总比你喜欢男人要好得多吧!起码,她还能生出孙子给我——”
“爹!你真把自己的儿子当种马啊!”
“你难道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爹,你自己还违抗天理,打算逆天篡权呢……居然好意思拿礼法来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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