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湖岸边,小如气愤地将手中的石子扔进水中,仿佛和她有仇似的。见没人理她,跑到一边沉默的代嬷嬷身边,气咻咻地说:“他这算什么嘛!小姐不见了,倒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小如,别乱说!”代嬷嬷摇头。兰沁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说走就走,她也担心。曾以为风清逸忘恩负义,不再关心兰沁了,今天的举动倒让她吃惊不已。至少,她们都被他的表象唬住了,兰沁在他心中似乎非常非常的重要。
小如不知她在想什么,犹自抱怨道:“我乱说?怕是他早巴不得小姐走了,好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双宿双飞!”
话刚说完,就被代嬷嬷一把捂住了嘴。代嬷嬷四下张望了几下才道:“不许乱嚼是非,这不是我们能说的,有什么话搁心里,知道吗?”这个小如,根本就没看到风清逸眼中的焦虑和惊惶,才会一味胡说。她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那些代表着什么,所以才没多插一句,相信他会另有安排的。
“嗯!”见小如点头,她才放心地松开手,刚要开口,从篱笆后钻出一个人来,正是若黛,把她们吓了一跳。
“你们刚才说什么啊?”若黛笑着问。
“没……没什么!”小如结结巴巴。
“没什么?”若黛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忽儿笑道:“不说是吗?好,我问逸哥哥去,什么叫‘双宿双飞’。”
说完,作势要走,被小如一把抓住。犹豫了半天,才看向代嬷嬷道:“好嘛,我们告诉你便是!”
代嬷嬷叹口气,才轻轻道:“小姐走了!”
“什么?沁姐姐走了?去哪儿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若黛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显得比她们还吃惊。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夜里吧!现在正四处找呢。”代嬷嬷好心地说。
“怪不得!”若黛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之色,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装得倒挺像,谁知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注意!”小如轻蔑地说。
“不,她也是个好女孩!”若黛并不是她们所想的那样,也许,她们对她不该有那么深的成见。
☆☆☆
明明说“玩几天”便回来,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兰沁并没有如风清逸所料地归来,归期一下变得遥遥无期了,他由先前的确定变为不确定,终日在心烦气躁中度过。
传回来的消息更让他心灰意冷,“她们”竟找不出兰沁的下落。这些人都是风家仆人的后代,同他一样是负了血海深仇的。他当年接管兰家后,他意明查暗访,精挑细选出来的。是以先前的仇家藏得多么隐秘,他都能一个不漏地找出来。他们平时的身份不外是兰家银楼的掌柜、账房之类,和他来往密切,也不招人嫌疑。这一点,除了兰夕生略知一二外,就连兰沁都不大清楚。现在,兰家产业除了风清逸挑大梁外,他们也功不可没,是群难得的人才,可如今,针对行踪成迷的兰沁,他们也一筹莫展,个个焦头烂额。
“沁儿,你气消了么?消了就快些回来好吗?”夜夜望着“鸣琴楼”,相思难捱,干脆提笔作画,竟是兰沁凝眸浅笑的样子。
他和兰沁一样,均是文武全才,棋琴书画,无一不精,画像是栩栩如生,宛如兰沁本人一般。可画中人不解语,也枉费他一番心血。
长叹一声,推开临湖小窗,外面已飘起朦朦细雨。
“鸣琴楼”轮廓隐约可见,四下里死寂一片,没有一丝声响。
自“鸣琴”“揽月”建好后,他们便分开而居。初时他极为不习惯,常常遥望对面。说也奇怪,只要看到对面楼上的火光,他便能安然入睡。有时午夜惊魂,见到那依旧不灭的烛火,慌乱的心也会奇迹般地平静下来。现在人去楼空,夜里的明灯不复存在,他也夜夜失眠。风清逸掷下画笔,在室内独自徘徊。
突然,“鸣琴楼”上火光闪现,依稀有个人影在走动,分明是个妙龄女子。就那么一点点,在黑寂的夜中,也足以照亮他的整颗心了。他仿佛还听到了擦亮火光瞬问“嗤”的声音,再也无法抑制满腔的狂喜,飞掠出去,几个起落,已落在“鸣琴楼”上,悄无声息。
举手正欲敲门,又停下来,思忖:方才不多想,就急不可耐地过来,给人知道,岂不笑话?沁儿现今深夜归来;定也是拉不下面子。先前出走,也是恼我,如今贸然敲门,她虽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心中定会暗自得意。我今后在她面前岂不矮了一截,哪有威严可说?风清逸搓着手,不知该敲还是不该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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