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童咏瑷重新点燃烛火,心仍狂跳不已,身上冷汗微湿了衣裳。
「怎么可能没事?我刚刚明明听见妳时呼救声了。」瞎眼婆婆正要往前一步,恰好踢到倒在地上的赵大。「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个人倒在地上?」
「婆婆,小春出卖我们,她告诉赵大我们今晚要离开红花院的事,于是赵大起了色心,意图要非礼我,我一时情急,不小心砸伤了他。」
「呀?小春这人果然不可信,看来我们都被她给骗了!那趟大伤势如何?」瞎眼婆婆咒骂着,那婊子果然无情,竟然背信忘义!
童咏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赵大,他的后脑正汩汩地流着血,她伸手一探,竟无半丝气息了。
童咏瑷心中一惊!
「婆婆,赵、赵大他死了!」她竟然失手杀死赵大!她坐倒在地上,楞住了。
瞎眼婆婆也惊讶得张大了口。
一阵沉默后,瞎眼婆婆冷静地道:「妳先逃走吧,等风声过了,妳再想办法跟将军府联络,请他们帮妳。」
「可是婆婆……」
「别什么可不可是的了,杀人偿命,就算赵嬷嬷愿意饶妳一命,妳终究还是犯了法;更何况赵大是赵嬷嬷的独生子,她岂会这样轻易就放过妳!」
「可是……」
「别可是了,妳快逃,逃得愈远愈好,等风声过了再说。」瞎眼婆婆将童咏瑷推至后门。「婆婆这有张五十两银票妳先拿去,记得要逃得愈远愈好,知道吗?」瞎眼婆婆语重心长地道。千万别让他们找到妳啊!
「不行,要逃一起逃!」童咏瑷坚持道,握着婆婆的手硬是不放。
「我跟着妳只会连累妳,妳放心,我这把年纪了,赵嬷嬷不会对我怎样的。今夜子时前,妳一定要出长安城门,晚了,怕就出不去了,知道吗?快走!」她一把将童咏瑷推出后门,接着紧紧地关上门。
童咏瑷完全乱了分寸,只好听从婆婆的指示,从红花院的后门逃走。
逃离红花院后,童咏瑷找了户普通人家,以自己身上昂贵的金簪换来普通人家男孩的衣服,顺道抓了几把黑炭,然后快速离开。
接着她把瞎眼婆婆给她的五十两银票换成碎银,买了一些干粮及一匹马,然后趁赵大的事还没在长安城内造成轩然大波时,赶紧乔装成一般旅客,混在人群中赶在子时前出了长安城门。
夜风微凉的沙漠里,熊熊的营火将夜空染成了火红的颜色,男人们赤裸着身体围着营火,恣意地放声高歌或是嘻笑谈天,酒肉任意取用,大伙正大肆庆祝着军队大获全胜。
晚问,徐靖与一干弟兄们一起席地而坐,共享美酒佳肴,听着他们开心欢呼唱着胜利之歌,有几个弟兄甚至还手舞足蹈起来。
他们正在回长安城的路上--行经瀚海,此地白天酷热,但到夜晚气温又低得冻人,不过诡谲多变的天气并没有影响他们打胜仗的喜悦,就算在酷热的白天,部队的士兵仍是面露微笑地向前走,想到家中守候已久的家人,再难受的气候他们都甘之如贻。
徐靖抬头看着布满夜空的星辰:心中闪过一个面带微笑、眼里含着情的女子,她的唇是如此熟悉,她的眼是如此温暖,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赶快回府,好拥她入怀。
甜蜜的折磨最是累人,连晚风吹来的气息中,彷佛都有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他起身,走到一旁,跨上他那匹银白色的纯正蒙古马,一路往那股淡淡的花香味奔去。
这是第几天了?
没有明确的目标、不知道正确的方向,童咏瑷坐在几天前由市集买来的骆驼身上,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如她想象得那么乐观。
自从逃出长安城后,她便一路向北行,沿路听到不少有关徐靖的消息,有胜有败,不过大多是以讹传讹的不确实消息居多。
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她一时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突然有股冲动逼迫她不断的往北走,她想见到他的意念愈来愈强大,让她即使累了,也只稍稍做休息,随即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进入大漠后,她才发现事情并不如她想象得那么简单,连续几天下来,身边的粮食及饮水已所剩无几,连身下的骆驼步伐也愈行愈缓慢。
白日的高温、夜晚的低温,热寒交迫让一向身子骨虚弱的她,已经开始产生中暑的现象,原本还会汗流浃背的身体,渐渐排不出汗了。
这是第几天了?
她躺坐在骆驼的身旁,望着满天星斗,一片荒漠之中只有她和这只骆驼相依为命,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这世上只剩她一人了,她哑然失笑,也罢也罢,当一切都是命吧!她喝下一口水,水沿着喉咙缓缓在体内散开来,生命力似乎又一点一点地凝聚了起来,仰头再看一眼满天星斗,她直起身子,轻巧地踏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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