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请上轿(2)

2025-10-07 评论
传说,江湖中有一个地方叫做「音堡」。

听闻,音堡中世代皆侍奉着一把名为「怒潮」的琴。

据说,怒潮中刻藏着令人既称羡又畏惧的琴谱。

传闻,琴谱中的音律能创造出无形的完美剑影。

只是——尚无人在亲见那部传奇武功之后,还能活着走出「音堡」。从此刻藏在「怒潮」中的琴谱,成为武林中人觊觎的梦幻至宝。

而今,「音堡」的两位当家主子,各自面临了不同的麻烦。

音堡大当家——夏晏非,承继「琴侍」之名,是历任琴侍继任者中,最冷血无情的。儿少时期,他家那个作古多年的老爹,不尊重他的意愿,随口跟柳叶山庄的庄主,承诺了一门娃娃亲,但最近却听说柳叶山庄被灭了!这件事情,夏晏非于情于理好像都不该置身事外……

音堡二当家——夏晏武,承继「鼓奉」之名,因为旁人的一句「听说」,被自家大哥给踢出家门,寻找传说中的「若雷石」,只身来到热得要将人晒成干的荒野大漠……一望无垠的黄沙绵延到天边,在寸草不生的荒野大漠中,除了高低起伏的沙丘外,只剩日夜不断吹拂的劲风,而在风吹黄沙间,浅埋的无数枯骨,掩住又飘飞,令人有怵目惊心之感。

如同往日般,时近正午,毒辣的太阳将沙漠晒得直冒烟。

一名不速之客,在此茫茫沙海中留下了迤逦清晰的脚印,他身穿黑色的斗篷,全身罩在黑袍底下,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遮住口鼻,他眯着眼睛,一步一印地以沉稳的脚步,慢慢地走在炙热沙海上。

「该死,这里根本就不是给人待的鬼地方!」

在一阵灼人的热浪扑面后,夏晏武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压抑不住心头的不满,恨恨地吐出咒骂之语。

眯着眼,手掌平抵在眉缘上方,看着前方一里远的商队越走越远,他咽下发不完的牢骚,继续认命赶路。

一般来说,中原人因为语言不通,若想深入西方的荒漠,必会与通晓蛮夷之语的汉商同行,更何况,荒漠的气候多变、地形复杂,一个不小心就极易迷失在万里黄沙之中。

这些基本道理夏晏武当然都懂,只是前行的商旅已自带镳师同行,像他这种不愿自表身分的江湖人,对方肯让他远远随行,已算是最大让步了。

低下头,又认命前行,额角垂下的一滴汗水,还未及落入黄沙中,便已化成一缕轻烟。

他想起初闻「若雷石」出现在极西方的荒漠时,因为觉得消息的可信度有待商榷,故而并未有积极的行动,哪知大哥却在见他闻讯两日后,仍没有动身前往荒漠的准备,就亲自踩进他的院落。

「在音堡里,谁是承继鼓奉之名的人?」

「是我。」

「鼓奉之人,一生的职志是什么?」

「找寻若雷石,成就名符其实的雷鼓。」

「不管消息真假,限你三日之内,亲往荒漠一趟确认情况。」

「是。」都说长兄如父,大哥都开口了,就算他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还是得走一趟,否则翘辫子多年的老爹,要是知道他这个鼓奉放着若雷石消息不访不问,说不准会气到从坟墓里跳出来,只是……他想起曾与死去的老爹有过拜把之交的柳叶山庄庄主一家,惨遭灭门横祸一事,他呐呐的开口。

「大哥,你听说柳叶山庄的事了吗?」

「嗯。」

「柳家被灭了耶!」不知道有没有包括那位柳家小姐?

「然后呢?」淡淡的一句话,如同夏晏非的脸色无波无痕。

「大哥,柳家庄主不管怎么说,也曾是爹的拜把兄弟,你不闻不问的态度,总是说不过去。」轻吸口气,夏晏武还是将憋忍多日的劝谏说出口了。

大哥总是这样,不管任何事,总会将所有的情绪隐藏的不露痕迹,虽知道他是为保持操控「怒潮琴」的最佳心绪而做的自我限制,但有时未免显得太过压抑与不近人情,他不乐见兄长活的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情绪。

「尽好你鼓奉的职责,身为琴侍的我,很清楚怎么做才是对音堡最好的决定。」一向矜淡又心傲的夏晏非,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想到这里,前方不远的吆喝叫卖声与鼎沸的人潮声,将夏晏武的思绪拉回现实。

不知不觉间,他已一路尾随商队,走至这沙漠中一处搭满帐包群聚的市集停下,夏晏武拖着疲累的脚步,让身影与残荫连成一片,他灰头土脸的在一处帐包外,蹲下来稍作歇息。

他抬起手揭下盖住头脸的斗篷与遮住口鼻的黑布,显露出轮廓分明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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