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蓦地升起的冲动,让孟蝶衣从怀中取出那支木簪,想要将它悄悄放回师父的书房里。
然而,当姥姥的脸孔浮现脑海,她又陷入犹豫之中。
当初,她就是为了想让姥姥过好日子,才会煞费苦心地混进「铁云门」来,现在好不容易东西到手了,若是放回去,自己白忙一场也就算了,那姥姥怎么办?姥姥正在家中期待着她带回好消息呀!
孟蝶衣垮下了肩,真希望有人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唉……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她无助地低语,心里仿佛有两股势均力敌的声音在叫嚷着,让她迟迟拿不定主意。
就在她手里握着那支木簪,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时,不经意地一抬眼,竟瞧见师父从回廊旁经过!
她的脸色大变,匆匆将木簪藏到身后。
崔呈磊正打算到书房去,刚才远远瞧见她在庭院里,本来还不以为意,然而这会儿瞥见她那僵硬的神色,不禁疑惑又关心地走了过来。
「蝶衣?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啊!」孟蝶衣心虚地否认,下意识地想要握紧藏在身后的木簪,想不到因为过度紧张,反而不小心把簪子给弄掉了!
惨了!
她的脸色骤变,想陕点将木簪拾起,但崔呈磊的动作更快。
眼看那支木簪己落入师父的手中,孟蝶衣的呼息一窒,心脏简直快从胸口蹦了出来。
这下好了,她非但没能将那木簪带出去领赏,也没能悄悄地物归原处,还被师父给人赃俱获,情况还能比这更糟吗?
崔呈磊神色震惊地望着手中的木簪,又抬头看了看孟蝶衣。
「你……这支木桩……怎么会……」
刚才只瞥一眼,他就立刻认出了它,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透,这支他妥善收藏的木簪怎么会在孟蝶衣的手中?
孟蝶衣傀疚地低着头,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替自己脱罪的借口,只好硬着头皮说出实情。
「师父,对不起,蝶衣受人所托,要帮人取回这支定情物,所以当初才会找了借口混进『铁云门,来……
听了她的话,崔呈磊的神色激动,一把捉住了孟蝶衣的手。
「是什么人托你的?她现在人在哪里?」
孟蝶衣愧疚地答道:「是一个名叫青娘的人请托的……」
「青娘?真的是青娘?她人在哪里?快点告诉我!」崔呈磊的神色更激动了。
「是……是我姥姥说的,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孟蝶衣嗓懦地回答。
「那你姥姥在哪里丫崔呈磊又追问。
「呃……这……」孟蝶衣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
「快带我去!带我去见你姥姥!」崔呈磊紧抓着木簪,激动地催促。
孟蝶衣为难地蹙着眉心,忽然双膝一跪,语气恳切地求道:「师父,这件事情是蝶衣自己决定要做的,跟姥姥没有半点关系。不论师父是要责罚,或是要送交官府处置,都由蝶衣自己一个人承担,还请师父高抬贵手,不要追究到姥姥身上。姥姥只是告诉我这件事而己,她并没有指使——」
「等等,蝶衣,你误会了。」崔呈磊打断了她的话,并伸手将她扶起。「师父没有要怪罪你,更没有要追究你姥姥,相反地,我还要谢谢你们!」
「嘎?」孟蝶衣诧异地愣住了。
师父非但没有生气、不打算追究她的偷窃行为,甚至还反过来谢谢她和妃姥姥?
这是怎么一回事?
「蝶衣,快带我去见你的姥姥,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请你们取回这支木簪的那个人!」
望着师父激动得眼泛泪光的神色,孟蝶衣忽然懂了。
看来,师父从头到尾都设有忘了当年送他这支木簪的女子,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才让他们没办法如愿地成为眷属吧!
如今,倘若那女子仍未嫁,而当年无缘晰守的两人再度重逢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再续前缘,那也不失是一桩美事呀!
这么一想,孟蝶衣就立刻点了点头。
「好,我带师父去见我姥姥。」
「那咱们立刻动身吧!」
崔呈磊一刻也不愿等待,心急得连跟其他徒弟交代去处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立刻就带着孟蝶衣离开了「铁云门」。
孟蝶衣带着帅父,来到位于城郊的木屋。
「师父,请您先在外头等会儿,我先进屋跟姥姥说一声。」她怕突然将师父带进屋,会吓到姥姥。
「好,你快进去吧!」崔呈磊点头催促,他的神色依旧相当激动,己迫不及待想要陕点见到木簪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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