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全身脏兮兮又长得这么丑,肚子也不争气,难怪刁堡主不喜欢你,而爱上我这个云仙阁第一大美人李云仙,然后又让我有了身孕。」
李云仙像唱戏似的,说得流利极了。
当然啦!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这个云仙阁的第一大美人,可是应刁家堡西翼老夫人之托,来东翼做挑拨离间的工作的,不搞得东翼天翻地覆,或堡主夫妇反目怎成?
「呵呵,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喔!」
「既然这样,你还不让位?」
本来她是没有这样的计划,不过能捞个堡主夫人的位子坐坐也无妨,何况刁堡主俊逸无双的事她早有所闻。
「是想呀!」陈水柔说得既无奈又哀怨。
「你真的愿意?」
奇怪!这任务怎么会那么简单?老夫人不是说东翼的人都很难缠吗?
难道是她的演技太高竿了,还是她的点子太棒了?
「当然。」陈水柔笑得满心欢喜。接着她又带着淡淡的哀怨道:「瞧我,做什么堡主夫人嘛!每天被规定要砍一百担柴、挑两百担水不说,还被迫得洗全堡里所有人的衣服,且挑粪、种菜这种小事更是不能一日不做。还有,堡主有很多特别的癖好,像是冬天睡觉不能盖被,因为他说这样才能锻链身体,晚上也常常梦游,把我当成敌人踢打。大家都知道堡主武功好、手劲又大,结果……我想你也都看到了。」
陈水柔指着自己明明是刚刚练功跌倒弄脏的衣衫,再拉拉不小心被湿巾沾湿的袖摆,抬抬沾了泥土的绣鞋,还有出示上一回爬树留下来还未消的瘀痕,再加上符合一切的瞎掰,听得李云仙一愣一愣的。
尤其在一旁的王福等人强忍住笑的痛苦表情,都被李云仙当成是他们认同她的话的可怜样,大大提升这件事的可信度,害得李云仙在信与不信间拼命挣扎。
「还有呀,我家相公也许是练武过度也说不定,已经不行啦!我说姑娘,你明不明白什么叫不行啦?就是举不起来!」看李云仙似乎受惊过度,直翻白眼,一副快昏死过去的样子,害陈水柔要笑又不能笑的,差一点得了内伤。
最后,只听得李云仙喃喃自语:「砍一百担柴、挑两百担水、洗全堡人的衣服、挑粪、种菜、冬天睡觉不盖被、梦游打人……」愈说她的脸色就愈苍白,「还举不起来?老天!那她嫁过来干嘛?做苦工?守活寡?」
最后,只见李云仙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陈水柔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应该好心的再送她一程,这样才算对得起自己刚刚被贬、被损的自尊。
「我说姑娘,你再告诉我清楚一点,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好让相公明天过去下聘。当然,你肚里的孩子也不能拖……啊!我看,还是待会儿等我相公忙完,马上要他过去你家把你娶过门好了,这样你就可以马上接替我做……」
陈水柔眼底全是藏匿得很好的狡黠,而刻意放缓的音调,更有着增加对手负担的效果。
早就被吓得快不行了的李云仙,这会儿就算要不抓狂都难了。
只见她花容失色,忍不住狂号出声、落荒而逃,真是好不凄惨呀!
「不要呀!根本没有什么孩子,我也不想做什么堡主夫人,更不要砍一百担柴、挑两百担水,也不要洗全堡人的衣服、挑粪种菜,更不要冬天睡觉不能盖被,还有被梦游的人踢打……救命呀!我不要守活寡,我什么都不要呀!」「咳!咳!」
一连串咳嗽声,终于把一票笑得前俯后仰、乱没形象的人们给拉回神来。
「呀!是小刁,你工作忙完啦?」
自动窝回刁震天怀中让他拥着,陈水柔笑得好开心。
不只是因为刚才吓得人落荒而逃的事好笑,重要的是,跟刁震天相处的每一天,她都好快乐!
「水柔,告诉我,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问你工作是不是忙完啦!」
她的小刁相公说话的口气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好像还咬着牙耶!会不会是犯牙疼?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哪个?」小刁相公的牙齿一定很痛,瞧他连眉头也紧锁在一起了。
「小刁,你是不是牙——」
「我问的是稍前,你对那个着青衫的姑娘说了什么?」
哇!头顶怎么突然闪电、打雷,外加刮风下雨?
她完蛋了!
「小刁,你不是都听到了嘛!」她想给它蒙混过去了事。
「没听清楚,我要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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