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急着问那名送信人道:“太子何时动身?”
“后天就走。太子说请罗姑娘不必心怀歉疚,是他提前了行程,与您无关,那镯子他以后再取。”
“这是太子第一次托我办的事情,我怎么能办砸了?”她思忖一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门,忽然说:“要不然这样吧,从这里去灵城,还要好几天才能走到,我与太子同行,等他到灵城,东西我也做好了,不耽误他送人。”
“好,我这就写信去……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太子府,当面才好说清楚。”罗巧眉先把身后的门掩好,才跟着太子府的送信差直奔太子府。
关闭的房门,却在她走出院落的一刻重新被打开,衣冠散乱的晏清殊阴沉着脸,默默无声地立在门内。
在门廊外的婢女看到他时,都惊得跳起来,“少爷,您怎么起来了?”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罗巧眉消失的方向,那眼神似是要砍人般的寒锐和犀利,很快地,又一言不发地将门重重甩上。
半个时辰之后,已经梳洗干净、焕然一新的晏清殊来到父亲的书房前。
晏学常见到儿子突然出现也惊诧不已,破例走过来亲自伸手扶他。“清殊,你怎么过来了?不是病得很重,大夫要你静养吗?”
他平静地说:“我听说皇上前两日下了一道圣旨?”
“是啊。”一提到这事,晏学常就觉得头痛,“皇上为何升你为驻军参赞,要你去灵城任职?你向来是远离官场的,皇上是否曾经和你说过什么?”
“孩儿生病之前,皇上曾经传召,明示了此事。孩儿虽然竭力推阻,但皇上心意已决。”
听他这样说,晏学常就更不知该怎么办了。“我本已上书皇上,告知你近日重病,请皇上另委贤明。但是皇上今日召我入宫,问了你的病情之后,却说愿意将这个位置留给你,等你病好了再前往。皇上如此执意……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看到父亲如此苦恼,晏清殊却笑了。“爹,皇上如此提拔我,是看得起孩儿,看得起咱们晏家。爹不是一直都怨我不求上进吗?如今孩儿从一个没有品衔的乐师一下子升到了五品参赞,爹应该高兴才是。”
晏学常却叹道:“话虽如此,但是爹也不想让你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此地离灵城山高水长,边关又偶有战事,你娘这几天为你哭了无数次,求我一定要把你留下,其实爹也不愿意你去那里吃苦受罪啊!”
晏清殊淡淡的道:“不出去见识历练,孩儿这辈子都只能是在爹娘庇佑下的雏鸟。请父亲代孩儿上书皇上。孩儿再休养两日,等痊愈后就会领旨赴任。”
晏学常讶异道:“你当真要去?”
“爹,您想皇上把我派出京,是否也开始相信坊间那些关于孩儿的不实谣言了?”晏清殊噙着一丝冷笑,“与其让孩儿留在京中,早晚陷于宫廷争斗之中而丧命,还不如让孩儿去边关一逞英雄。”
晏学常不禁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放浪不羁、风流倜傥的儿子竟然会有如此深沉的想法。而晏清殊此刻坚定如磐石的眼神,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话绝非玩笑。
晏学常叹口气,“儿子大了,爹娘总是留不住的。难得你有此志向,爹应该成全你,只是你娘那里……不知道要伤心到什么时候了?”
“娘还有爹在旁边安抚,她慢慢会想通的。”他想了想,又道,“后天孩儿就起程。”
“后天?何必那么急?你大病一场,至少也要休养个七、八天才好。”
晏清殊悠然说道:“早晚要走,不差这一两日。事实上……是孩儿已经等不及了,若去得晚了些,只怕事情有变。”
“有变?”
绕是在官场打混了一生的晏学常,也还是猜不透儿子这千廻百转的心思。司空豪刚从菱妃的寝宫出来,就遇到蘅妃正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过来。
“蘅妃,你闹什么?他怒道。
蘅妃满面都是泪痕,“皇上今日来不要护着她,我今天一定要和她论个公道!菱妃为何指使她手下的太监打我的宫女?是我出身低贱可以任她羞辱吗?还是因为仗着皇上宠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对于女人之间的战争只觉得不胜其烦,他斥责,“下人之间有了争执,你们做主子的就要打起来吗?那堂堂皇宫成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皇妃身份,却和市井泼妇一般。不准再吵,赶快回你的寝宫去!”
蘅妃不由得大哭,“想当年我入宫的时候,皇上也曾宠幸过我,这些年,我战战兢兢地服侍皇上,不敢说有功,但求无过。如今皇上有了新人忘旧人,臣妾不敢说什么,但若是皇上处事不公,臣妾是绝对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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