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奔驰了约莫半个时辰,越过几条山涧之后,南宫烈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刻着「绝命谷」三个大字的石碑旁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却没有试图一路闯进山谷,因为据说荆御风早已在谷口附近布下了精妙的五行阵法,倘若不是深谙此道之人,根本没办法顺利进入。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像个傻子一般,白费时间地在谷口兜圈子?
「来人啊!」
南宫烈开口叱吼,那浑厚宏亮的声音宛如狮吼,回荡在静谧的山谷之中,当场惊起了一群飞鸟。
不一会儿,一名仆人匆匆前来探看情况。
「南宫庄主?」
这名仆人一向负责到城里去采买物品,曾经见过南宫烈几次,对于这个慓悍威猛的男子印象深刻,因而一眼就认了出来。
「将这封信交给你家主子。」南宫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仆人立刻接了过来,一瞥见上头写着苍劲有力的「战帖」二字,仆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
「告诉你家主子,我南宫烈邀他轰轰烈烈地战一场!谁若是胜了,谁的师父就是武林第一!」南宫烈说道。
这就是他处理事情的作风——爽爽快快、直截了当,绝不逃避任何的责任与挑战。
「南宫庄主请稍候片刻,小的这就进去传话。」仆人立即带着那封战帖,转身返回谷里。
南宫烈在外头一边等待,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一双炯炯的黑眸流露出不以为然的光芒。
这「绝命谷」幽静是幽静,但是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该抬头挺胸地待在烈日骄阳下,像这样躲藏在林荫深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南宫烈摇了摇头,再度肯定荆御风是个邪里邪气的怪家伙!
过了约莫两刻钟,一丝不耐掠过他的眼底。就在他打算再度开口叱喝的时候,方才那名仆人总算去而复返。
但,却也只有那名仆人而已。
没看见预期中的人,让南宫烈的浓眉一皱。
「荆御风呢?」他开口问道。
「主子命奴仆将这个交给南宫庄主。」仆人说着,恭恭敬敬地奉上一只黑色小瓷瓶。
南宫烈伸手接了过来,不解地挑起浓眉。
「这是什么?那家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试着轻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里头似乎装着什么水。
「呃……这……这个嘛……」
仆人忌惮地瞥了眼南宫烈随身的钢刀,忍不住悄悄退了几步。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南宫烈叱喝了声。性情直率的他,最受不了旁人做事拖拖拉拉、畏畏缩缩的。
「是!」仆人被他狮吼般的厉喝声给吓得缩起了颈子,结结巴巴地答道:「那……那是……毒……毒药……」
「什么?!毒药?那家伙给我毒药做什么?」南宫烈的虎目一瞪,不悦的目光质问地扫向仆人。
「这……主子还有几句话……要小的转告南宫庄主……」仆人又退了几步,一副随时准备逃之夭夭的模样。
南宫烈的眉头紧皱,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什么话?」
「主子说……说他懒得白费力气杀你,要你直接仰药自尽比较省事一些……」说完后,仆人匆匆逃了回去。
而身后,传来了预期中的怒吼——
「什么?!那个混帐家伙!」
南宫烈怒喝了声,将手中的毒药狠狠地摔碎。
什么叫做「懒得白费力气杀他」?这话简直就是将他给瞧扁了!
论武功,他们二人应在伯仲之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那家伙竟敢这般贬抑他,真是太可恶了!
满腔的怒火让南宫烈有股冲动想要闯进「绝命谷」里,将荆御风揪出来大战一场,但是他不曾习过五行阵法,知道冲动行事也只是徒劳无功,说不定还会惹来荆御风像看猴戏似地看他在阵法中被困得团团转。
南宫烈愤怒地咬牙,一掌击向刻着「绝命谷」的石碑。他的内力惊人,那巨大的石碑当场被劈得粉碎。
「荆御风!别以为你可以永远躲在谷里!我会想出法子破解你的阵法,届时你还是非得跟我一战不可!」
厉声叱吼过后,南宫烈翻身上马,一边风驰电掣地驰骋,一边在心中发誓,绝对不让荆御风继续逃避,他非要尽快跟那家伙做个了结不可!
★★★
万里晴空下,同一座山林中,再度响起一阵马蹄声。
远远地,就见一匹栗色马儿在黄沙地上不断奔驰,卷起阵阵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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