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她都不会让练绝知道,自己是因为整夜没睡,导致思绪紊乱,才会傻乎乎地上马车听命行事,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笑破肚皮,所以她赶忙编造藉口,继续当不可一世又惹人厌的君若兮。
「又、是、腻、了!」只要一想到她曾说对他腻了,心头就会忍不住冒火,现在又听她吐出这两字,自己若没被激怒,就可以当圣人了。
「对,就是腻了。」她笑吟吟,不怕死的再次重复。
「昨晚没有杀了你,是我今生所犯过最大的错误。」他悔不当初地瞪着她,考虑要不要马上付诸行动,以免接下来更后悔。
「你现在还有机会。」她好心提醒。
说来奇怪,面对练绝,她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的嘴,忍不住要和他针锋相对……可能是若不这样,她会不小心泄漏出对他的情感吧!
「我发现你这女人真的很奇怪,老是鼓励我杀了你,是真的不怕死,抑或是笃定我不会下手,才三番四复出言挑衅?」练绝勒马停步,暂且撇下跃上心头的怒火,灼亮的眼瞳认真盯着君若兮,重新思考她的所作所为。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水眸盈盈秋波,恍若盛载千言万语。
练绝发现他只消与她四目相交,浑身上下所承受过的痛苦与折磨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心只想就这样与她默默无语、四目相视,就算会在下一刻死去,也感到欢快。
君若兮望着他,他那炙热的眼神,好似能熨烫自己那始终冰冷孤寂的心灵,使她一颗心情不自禁悸动、发烫,彷佛有一只蝶在心头拍动,全身不由自主感到酥麻。
「你总是让我摸不着头绪,这样很不好。」面对她,他可以把话说得很残酷无情,好似杀她如捏死一只蝼蚁般容易,可心里其实更清楚,他根本就无法将她割舍下,意志不坚、心口不一的他连自己都唾弃,但他偏就是软弱的仍深深受她吸引,大掌也不由自主地抚向她柔嫩的颊畔。
温暖的掌心,使她再也无法克制,眷恋地让嫩颊偎进,在相互碰触到的那一刻,她的心发出满足的喟叹,想念这一刻已有五年之久了,眼帘满足地就要合上,因为练绝的亲近,她变得更加敏锐,想要整个人偎入他怀中,得到更多怜惜。
潋灩的眸波,欲语还休的朱唇,使练绝情难自禁的再靠近,意图吻上诱惑他沉沦失控的朱唇。
君若兮合上眼,默许他索吻的动作,她忘不了五年前的他总是将自己吻得天旋地转、芳心悸悸,全然忘了父亲交办的任务,满脑子都是练绝的身影。五年过去,依然唯独他能够一亲芳泽,她热切期待,想知道过去那美好的记忆之所以美好皆因存在于过去,已不可得,或是现在他的吻,依然能带来美好与愉悦。
练绝的唇非常靠近,近到可以嗅闻到她的发香,近到只要再倾近一点,即可点上朱唇,恣意品尝那世间最醉人的红唇。
就在两人要重温旧梦时,哒哒的马蹄声从远而近传来,打破这旖旎氛围,君若兮张开了眼看进他深邃的眸。
「有人来了。」练绝遗憾地沈声道,来人实在不识相,教他想砍了他们的脑袋瓜。
「来了不少人。」她敏锐察觉杂沓的马蹄声不少,似乎正在赶路或追缉着什么人。
「看来待会儿我有得忙了。」练绝料想来人是找他麻烦来着,人尚未出现,就先让他没能顺利偷香窃玉,着实惹出一肚子火。他火大转身拿起手边霸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杀戮。
「练师兄!」她和他有相同的臆测。
「什么事?」练绝没好气地回头,总觉得她叫他练师兄皆非出自真心,不是在算计他,便是莫可奈何,不然就是存心要气他,不知这回又为了什么。
娇艳欲滴的红唇突然袭来,练绝先是愣了下,紧接着把握香吻,狂猛地与她唇舌热烈交缠。
就是现在!君若兮趁练绝将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吻时,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无法言语、动弹不得。
全身僵硬的练绝突遭暗算,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以凌厉的视线看穿她的黑心。
他再次于脑海中斥责自己的蠢笨,为何会看不出君若兮图谋不轨,她叫他练师兄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居然又重蹈覆辙,这次死在她手中,恐怕没人会同情,连自己都觉得活该。
「你暂且忍一下。」她没有多做解释,趁着人马到来之前,把练绝推进马车里,将霸刀放在他右手边,最后确认前后布帘皆密实掩上,旁人绝对看不出里头藏人后,这才坐在练绝先前所坐的位置,神色自若地驾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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