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一发问,燕青急忙站出来,把自个盗了尸,又偷偷跑到隐川求医的事儿一禀,老夫人听了,脸色一变再变,惊疑不定的目光绕在凤天影身上,口中自语:“起死回生?怎么会有这种事?”
年媚素却在一旁哼哼,“少见多怪!儿子活了,当娘的还不高兴吗?”
“贤弟回来就好,为兄本想代你照顾一下无瑕,既然你已回来了,那就省得我费心了!”
这人脸上没肉,皮却厚得很,把夺人妻说成“照顾一下”。
凤天影笑笑,也轻描淡写地回他一句:“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是来扫你兴致的。瞧瞧,喜袍都穿上了,吉时也到了,我就祝二位百年好合!”他又拍拍阮霸的脸,打趣似的说:“老兄都不介意穿人家的小鞋了,我还能说什么?待会儿,我写一封休书,老兄就拿着休书安安心心把小鞋穿上。”
阮霸的脸色也变得相当精彩,心里骇怪:这个“贤弟”一回来怎就变得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了?
新娘子听了这番话,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骇人,口中发出悲痛的呜呜声,她向凤天影奔出两步,又突然像石头一样凝固在原地。凤天影的目光没有落在她身上,他甚至连轻轻的一瞥都吝于给她。
她的身子突然像秋风中的残叶一样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再也站不稳时,阮霸倏地伸手拽住她,一把将她推向凤天影,“凤弟!你要是不生愚兄的气,就把无瑕带回去。”
带回去?年媚素忍不住想提醒他:这里是凤阁,眼下该出去的人是他!话犹未出口,忽听“当啷”一声,被阮霸这么一拽,姬无瑕的袖子里居然滑落了一柄匕首!
新娘身藏利器与新郎拜堂,这是大忌!难不成新娘早已准备好了,想在拜堂时刺杀新郎?
匕首一落地,厅内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阮霸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凤天影则深觉有趣地望了望姬无瑕,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竟比纸还白,一双泪涟涟的清眸望着他,樱唇翕张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他隐隐感觉不对劲,猝然,那颤抖不止的人儿泪眸一闭,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大红的新嫁衣滑落半边,里面露出的竟是一袭洁白丧服……凤主子起死回生,新娘子又突然晕厥,今日这桩喜宴也就不了了之。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把姬无瑕扶进厢房。
阮霸装个笑脸把凤天影推向厢房。
老夫人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
年媚素搅了这喜宴后,拍拍手就走人。
厅堂内酒席撤了,人也散了,只有燕青还尽心尽职地守在凤阁门外,等候主子差遣。
夜幕降临,一弯浅月挂上梢头。
凤阁厢房里亮了一盏灯,凤天影坐在灯焰下,翻看随身带来的一本小册子,小册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详细记载了三个女子的出身背景。
姬无瑕——
北六省巨富姬添荣的掌上明珠,家族世代经商,曾经垄断了北六省的盐行盐运。她嫁入凤舞山庄后,凤天影在北六省也得以开设凤氏商号。
凤、姬两家联姻,凤氏产业迅速壮大,姬添荣一旦亡故,姬家财产有一半会传给他最宠爱的独生女姬无瑕!
“啧!难怪阮霸这么着急要娶一个刚丧了夫的寡妇,他这哪是夺人妻,简直是在夺一座金矿嘛!”
凤天影啧啧有声,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但仔细一想,今日这桩婚事不正是太夫人亲手促成的吗?
回想起今日喜堂上太夫人对死而复生的儿子那种怀疑冷漠的态度,他又有些困惑:这当娘的对干儿子怎么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亲生儿子一死,她就急着想把凤氏产业与儿媳全权交付给干儿子,这事儿悖谬常情,令人费解!
以指甲拨一拨灯心,灯焰蹿起,光线亮了些,他再把小册子翻到第二页,细看。
年媚素——
威远大将军之女。
两年前,凤天影随商队远赴西域,关外遇险,财物被强盗洗劫一空,幸亏当时戍守边疆的年将军及时赶来救了他一命。将军赏识他的经商才能,便把女儿许配给他。
从此,凤氏产业受大将军营下铁骑军士的庇护,凤氏也向将军府纳贡献银,双方互惠互利。
“这小野猫原来是将门千金哪!”
很少见到一个女子既有妩媚风情,骨子里却又那么野蛮刁钻!这个女子的确挑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不过,她对自个的丈夫似乎没有多大的好感。
除了这两位夫人,还有一位,他今日没有见到。把小册子翻到第三页,一个诗情画意的人名映入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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