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余姑娘可以给我这个恶贼暂时舒缓疼痛的解药了吗?」他所说的话、所做的动作,无一不带有嘲讽意味。
「当然可以。」悦晨自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泛着药香的黑色药丸递给他。
野风接过,仰头吞下药丸后,不着痕迹地觊觎瓷瓶内的药丸,猜想真正的解药定也在这该死的丫头身上,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取得解药,让她再也无法掌控他。
「药你已经服下,现下可以告诉我四神镜在哪儿了吗?」她急于得知四神镜的下落,深怕它早已遭到毁坏。
「你尽管放心,四神镜好端端地在京城里。」服下的药丸起了作用,肚腹感觉到一股舒畅的凉意,不再绞痛,他以手拭去额际残留的冷汗,好整以暇地应道。
「京城的哪里?」
「你别急,进京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替她取回四神镜,他可是受人信任、无所不偷的一阵风,倘若出马偷回他人要他偷的东西,就会坏了行规,万一事情传出去,往后哪有人肯再出高价要他偷东西?他才不会蠢到自掘坟墓。
「为何现在不能说?」话都说开了,她不懂有什么好隐瞒的。
「对啊!阿光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悦桐将烤鸡腿吃得干干净净,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为免隔墙有耳,事情泄漏出去,目前仅有我知道会比较好。」野风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要他们听他的准没错。
「是这样吗?」总觉得他言不由衷,悦晨对他充满怀疑。
悦桐舔了舔带着肉香与油光的手指,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假如连这么点小事你都无法信任我,就算我说出四神镜在京城的哪户人家里,你也不会信吧!算了,反正我是烂命一条,不要你的解药了,咱们就当今天的事不曾发生过吧。」野风霍然起身,作势要离去。
「等等!别走。」悦晨见他要离开,急忙唤住他。
「余姑娘,你我心知肚明,你一直在怀疑我这个人,不错,我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是谎言,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我无话可说。偷走你们族里的圣物是我不对,我活该以命偿还,虽然是委屈了尊贵、重要的四神镜,不过也只能这么做了。」野风眼睫低敛,掩饰眸底精光,故作一脸受伤地道。
他那饱受伤害的表情,再次令余悦晨觉得自己是大恶人,虽然他有错,但她也不该一直以言语及鄙视的态度凌迟他啊!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一再怀疑你。」她诚挚地向他道歉,希冀能得到原谅。
「阿光哥哥,你别走!」悦桐赶忙用力抱住他的双腿,深怕他不接受姊姊的道歉,负气离开。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随便怀疑我了?」野风得了便宜还卖乖,挑着眉没好气地问,早就料准这傻姑娘为了取回四神镜,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去。
「绝对不会,我愿以名誉起誓。」悦晨举起右掌,向他保证。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相信你了。」牢牢吃定她的野风一派大度地摆摆手,不与她计较。
「谢谢你,那么我们明儿个就启程出发到京城吗?」她迫不及待要取回四神镜回到余家村。
悦桐见他接受了姊姊的道歉,这才放心地松开双臂,不再紧紧搂住他的双腿。
「这么快?」
「难道你还有要事待办?不会又要偷谁家的东西吧?」悦晨想也没多想便脱口而出,就是担心他离开前重操旧业,害她和悦桐变成他同伙。
瞬间,尴尬笼罩全室,所有人沉默以对。
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悦晨娇嫩的脸庞上浮现两团红霞。
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他是个见不得光的窃贼,可她没必要大剌剌地说出来,让他无言以对,亏她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该一直怀疑他……
他大翻白眼,没好气地道:「要事是没有,只是你不是在客栈里工作,不用先向掌柜的说一声再走人吗?」
说实话,他当然想快点离开朝凤镇,不过前提是要自己单独离开,而不是带着这两个大麻烦。
幸好他没追究她的失言,悦晨松了口气,连忙挥手道:「放心,我待会儿就去向掌柜的说明、辞行,不会有问题的。」
当初她要到「松竹客栈」工作时已经和掌柜的说好了,倘若她要离去,掌柜的不能不放人,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会走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启程。」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午时在镇上的李家饼铺前会合。」之所以不起从客栈出发,就是不想让镇上的人看见,臆测他们为何走在一块儿,而李家饼铺开在街尾,以让人难以下咽闻名,连什么都吃的悦桐吃了都会吐出来,所以李家饼铺天天门可罗雀,除了看铺子的李大哥外,不会有其他镇民看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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