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预备去哪里找她?”即使知道他在逃避,沈玉柔也不想再逼他。挣扎在两个面容相像的女人之间,如若想确定心系于那一边,这将是多么难的事情!
“顾家。”
沈玉柔好心提点:“她绝对不在那里。据我分析,她应该是和朋友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有没有她朋友的联络方式?”
“丹丹,严之丹!之述的妹妹。”唐天绞尽脑汁,猛然想起昨天晚上与顾临悦互称姐妹的严之丹。
“之述,把你妹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唐天想到做到,想法一出,立即拨严之述的手机。
那一头的严之述被手机铃声吵醒美梦,睡意朦胧中口气不善:“喂,哪位?知不知道吵人清梦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道德的行为?”
沈玉柔拿过手机,“之述,是我啊。唐夫人,也就是你的沈阿姨。”
严之述的脊背冒出阵阵冷风,身上毛发根根竖起,沈玉柔的温和声音令他毛骨悚然。生理上是胆战心惊,心理上可是全面戒备,声音轻缓:“沈阿姨呀,您怎么有空想起我呢?”
“不打扰你睡觉吧?”
“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你说句话,我严之述定当竭尽所能,上刀山,下油锅,牺牲性命在所不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之述,大晚上的,不要说什么死啊活的。我只要丹丹的联系方式。”
严之述谨遵圣谕,飞快地报出自己妹妹的手机号码,出卖得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但是,得到严之丹的手机号码并没有理所当然地找到顾临悦。那个小妮子不仅信誓旦旦保证顾临悦绝对不在她身边,而且倒打一耙,拼命追着唐天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有一种不明了真相誓不挂电话的决心。久经沙场的唐天几乎招架不住,只好主动收线。在商场所用的策略与计谋无一施展。
因为理亏,所以无法理直气壮。
唯今之计,除了等顾临悦自己回来,或者是等天亮再去寻找,再无其他选择。一个等字,道尽了唐天五年来的晦暗心声。
在商场上习惯主动出击的商业巨子,在面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之时,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这是为什么?
唐天坐在大厅的吧台前,左手拿酒瓶,右手拿酒杯,一杯接一杯。
沈玉柔和玲姐立在他身后,看着他借酒浇愁,无计可施。
清晨时分,顾临悦终于回来。推开大门,大厅里的情景令她大吃一惊。只见沈玉柔与玲姐一左一右用力拉唐天,唐天紧紧攥住手中的酒瓶与酒杯,纹丝不动。吧台上摆了一长串酒瓶。
顾临悦张张嘴巴,清清干涩的喉咙,问:“你们在做什么?”
沈玉柔和玲姐集合全身力气亦不能撼动唐天一丝一毫,顾临悦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就令他放掉酒瓶与酒杯,一个箭步冲向顾临悦,紧紧抱住,“悦悦。”
再次将头埋向唐天宽阔的胸膛,顾临悦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很在乎这个人。她的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背,微微扬头,看着这张无法舍弃的脸。昨日的伤心与委屈似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无法怪怨这个人。
爱到深处,除了包容,不再有任何埋怨。
哇!她的心脏停跳了几拍。一夜不见,唐天英俊的脸上胡茬丛生,双眼布满血丝,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衣皱皱巴巴,浑身酒气。
她皱眉,“阿天,你怎么了?”
唐天将头埋向她的肩头,闷闷地说:“我没事。对不起,悦悦。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你说得对,我乱发脾气,我无理取闹,我很过分,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离开我。”
“好。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因为,离开唐天不是对他的惩罚,而是对自己的惩罚。
唐天得到顾临悦的保证,担惊受怕的心稳定下来,嘴角抿住一个笑,身子轰然倒地。身体与地板接触制造出一声巨响。顾临悦伸出双手用力地拉扯唐天,无奈怎么拉也拉不动。眼泪哗哗地向下流,双膝倏然落地,她将唐天的头抱向自己怀中,大声呼喊:“阿天,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你不要离开我!”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唐天的脸上,他的脸沉静苍白。
顾临悦抬起头,一张布满眼泪的脸摇曳在风中,声嘶力竭喊道:“阿姨,你帮我救救阿天!我不能没有他!”
沈玉柔为之动容。她的悲伤与无助写在脸上,若不是情到深处,怎会如此忘我伤怀?她的哭声与眼泪惹人怜爱与疼惜,声声滴滴敲打着沈玉柔的心。如果说之前她对顾临悦尚心存怀疑,那么此刻已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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